死网破的犯不着。”
骨节分明地手指敲击在大腿上敲击几下,“底牌,还是留到最后才有意思,你说呢?”
楚绎现在心情就只剩愕然了,他偏头看一眼秦佑,分明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他要做的事,这个人,全都猜到了吗?
此时秦佑已经换了个坐姿,两只胳膊抱着胸,双眼目深如潭,专注地看向前方的路面,下巴的线条棱角分明而坚定。他是个非常强势的男人。
楚绎说不清什么缘由,他见到秦佑有种奇怪的安心,每次,他站在低谷里,机缘巧合,这个男人像是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分明,秦佑并不是什么心灵鸡汤类的人物,别说鸡汤,简直,连鸡蛋汤都没有。
更没有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说教。
这个人,现在就像是沉默地站在他背后,他想杀人,还没说出来,他给他递上刀子,顺便告诉他命门在哪?
楚绎自己都要都逗笑了。
这感觉,好像是,迫不及待想沆瀣一气,最终走向狼狈为jian?
当天晚上,楚绎跟裴成渊摊牌。
对于出轨的事,裴成渊一开始打死不认,甚至反打一杷讽刺楚绎过于敏感,胡思乱想,无理取闹。
最后,楚绎把打印出来的,他入院那天裴成渊和蒋澜双双出入别墅小区的照片摔倒了裴成渊脸上。至于那些限制级的照片,楚绎没拿出来,那就是秦佑说的底牌。
但这些也已经足够了,裴成渊一时目瞪口呆,还要辩解,楚绎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就是一顿猛揍。
裴成渊还了手,但没打过他。
最后以脸贴地板的姿态被楚绎按在地上,楚绎说:“我送给你的东西,都是我愿意,没所谓。但从我这骗去的,你给我一毛不差地吐出来。”
把他的财产收支报告扔到他的面前,“你这些东西明晃晃的有猫腻,公布出去有多少人要找你麻烦,这些东西在我手上,你最好让蒋澜也老实点。”
裴成渊涕泪交流,“楚绎,我们在一起一年,结果就是这样吗?”
楚绎眼眶泛红,但还是伸手拍拍他的脸,“上次我就跟你说过,觉得我们不合适可以坦诚告诉我,我给过你好合好散的机会,是你自己错过了。”
十数月的恋情一朝斩断,而这一潭池谁搅乱的波纹似乎延绵无休止。
第二天,蒋澜就正是登堂入室搬进了裴成渊的家,和裴成渊一起成了楚绎的邻居。
楚绎觉得蒋澜为了呕他也停舍得苛待自己的,放着别墅不住,非得和裴成渊一起挤在公寓楼里在他眼前出双入对。
可能因为工作时间都差不多,他们还经常遇到。
有次是在地下车库,楚绎车刚停好,就看见蒋澜气冲冲地走过去,裴成渊两手提着小包大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当时是深夜,停车场里静得针落可闻。
蒋澜没走几步,转头不耐烦地说裴成渊说:“你就不能快点?我特么今天烦着呐,别惹我不顺心知道吗?”
裴成渊一脸小心地跟上去,凑到蒋澜身边不知道说了什么,蒋澜冷哼一声,鼻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走了。
楚绎就坐在车里围观了全部,突然觉得这对他来说真是莫大的讽刺,即使在裴成渊对他穷追猛打,他还没决定开始的时候,自己也不曾这样对待过他。
真是一句重话也舍不得,他工作压力大,有时候状态不好到整个人心脏都要爆了,也从来没有把任何负面情绪在裴成渊面前宣泄出来过,他一直很舍得付出,可是,最后还是输给一个作神。
还好短暂的闲暇期很快就过了,曝光率是明星事业赖以发展的绝大部分。
这次有几个通告在中部和南部的两个城市,楚绎飞在了他为事业奔忙的航线上。
有个娱乐节目,楚绎和几个同期的小鲜肉去当嘉宾,互动中,主持人八卦地问:“那楚绎,你平时生活中的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楚绎作出了一个和他小鲜肉身份相符的腼腆得恰到好处的笑,“也不用太漂亮,最主要是善良、有孝心……”
这种问题的答案都是一早就妥善准备过的,应该回答得驾轻就熟。
而楚绎这次居然被舞台的灯光照得有些恍惚。
他是个gay啊。
性向不容他选择,可是男人和男人的关系到底能不能长久,他现在是第一次认真地怀疑了。
他羡慕普通三口之家的和乐融融,可是因为他与大部分人不同的性向,这种相依相伴平静而温暖的似水流年可能他一辈子都不可得。
或者,还不止是性向。
七年前,竹马男友牵着一个女孩的手跟他说:“楚绎,我认打认骂,你想把我怎么样都成。我已经对不起你了,现在不想对不起她,你能明白吗?”
七年后,又是一场更加不堪的背叛。
两次恋爱,最后都是以同一个方式收场。
可能,他本身性格中就缺乏让人萌生非他不可的执着的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