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玲以老夫人义女的身份,带着几名京城中的闺秀在花园中游览赏花,其中有早时诗会上结识的王若馨和李柔萱,还有英国公家小女儿方怡臻。柳府嫡出的大小姐四年前嫁给英国公世子方傲林做侧室,世子妃一直身体不好,年初的时候油尽灯枯去世了。没多久柳惜然被诊出怀上了身孕,如今已是临盆在即。柳府如今得势,英国公一家有心将柳惜然扶正,只等她生完孩子便向柳府提出这件事。所以这次老夫人寿宴,虽然柳惜然无法回御史府,但英国公夫人带着小女儿一起前来为老夫人贺寿。老夫人也明白英国公家的意思,心中自是欣喜,特意嘱咐赵大玲好好照顾方怡臻。
虽已是深秋时节,但府中的花草打理得好,菊花仍在开放,姹紫嫣红,妆点了秋日的风景。赵大玲指着不远处几株盛开的木芙蓉,笑道:“菊花也就罢了,难得那几株木芙蓉密密匝匝地开了一树,却是不得不赏的。”
王若馨和李柔萱一向看不起赵大玲的身世,神色淡淡的,只有十五岁方怡臻天真浪漫,还是孩子心态,忽闪着大眼睛道:“灵幽姑姑,咱们过去看看,若能簪一朵鲜花,比这满头的珠翠更应景呢。”
赵大玲也喜欢这个活泼可爱的姑娘,方怡臻没有计较赵大玲以前的身份,因着赵大玲是小嫂的姑姑这层亲戚关系,对赵大玲颇为亲热,一口一个“灵幽姑姑”叫着,引起其他几位闺秀无奈撇嘴,这辈分落下去了,可就长不起来了。
赵大玲携了方怡臻的手来到木芙蓉跟前,摘下一朵深粉色的木芙蓉簪在方怡臻乌黑的发髻旁,看她笑弯的眼睛也觉开心。其他几位闺秀无可无不可地跟着过来,见一树的深粉浅粉,繁花似锦,也动了爱美之心,一人挑选着摘了一朵。
园子那头开始有零星的锣鼓点儿敲起,方怡臻扭头看去,远远的只能看见高高的戏台一角,“为老夫人贺寿的戏班子都到了,怕是就要开始了,灵幽姑姑,咱们看戏去吧。”
正说着就见夫人汪氏扶着范妈妈的手从园中的小路上走过来。赵大玲屈腿行礼,“嫂嫂没在母亲那里,怎么到园中来了?今日客人多,要是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你尽管吩咐我,母亲的寿宴,我这个做干女儿的能帮帮忙,尽尽孝心也算母亲没有白疼惜我。”
汪氏气得咬牙,这个赵大玲好死不死地偏在这个时候带着闺秀们过来。几位闺秀也与夫人见过礼。汪氏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冷着脸向赵大玲道:“你照顾好几位小姐,就是替我分忧了,戏台子那边的大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带着几位小姐去看戏吧。”
“是吗,这就开始了呀,那我们可得早点儿过去。”赵大玲左顾右盼了一下,“三小姐最是爱听戏的,不知这会儿跑哪儿去了,我有好一会儿没见到她了。”
夫人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显露出来,只闲闲地弹了弹长长的指甲。一旁的范妈妈冷笑道:“府中的几位小姐都在老夫人跟前尽孝呢,可没有你这位半路小姐悠闲。”
赵大玲也不恼,笑吟吟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先看戏去了。你若是见到三小姐告诉她赶紧过去。”
赵大玲带着众位小姐正要离开,就听木芙蓉花树后面的屋子里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声音颇为凄厉。赵大玲停住脚步,狐疑转身,“什么声音?”
夫人是想着自己进去捉奸的,她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丢的毕竟是御史府的脸,便敷衍道:“也许是哪个小戏子吊嗓子呢,戏班子马上要开始唱戏了,你们再不去可是要错过开始了。”
赵大玲诧异地挑挑眉毛,“戏班子的人都在园子那头呢,怎么跑到这边吊嗓子来了?”
方怡臻年纪小,胆子也小,白着脸小声道:“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唱戏的,声音尖利得很。”
赵大玲闻言也畏惧地退后了一步,面上做出害怕的表情,神秘兮兮道:“我也觉得不像是唱戏的,别是这个地方不干净,有女鬼吧!”
方怡臻倒抽了一口凉气,越发吓得小脸刷白,躲在赵大玲身后不肯出来。李柔萱早就看不惯方怡臻唐唐英国公府的小姐,却跟赵大玲这个烧火丫头这么亲近,更看不惯赵大玲跟她们平起平坐,辈分还高了一辈儿,冷笑道:“真是危言耸听,青天白日的,哪来的女鬼。沐猴而冠地做了御史府的小姐,却还是脱不了小家子气的见识。”
王若馨一向与李柔萱交好,力挺闺蜜,“我也不信有鬼,咱们进去瞧瞧。”
夫人见她们二人走过去就要推门,心中焦急万分,范妈妈小声安慰她:“夫人别急,即便闹出来,丢的也是三小姐的脸,闹大了说不定老爷一气之下连着梅姨娘一起处置了呢。”
汪氏气恼道:“先顾不得那个,你快去进屋把迷香灭了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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