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
转天在老夫人的屋里,赵大玲尽心地照顾着老夫人,郎中来过了,给老夫人诊了脉,开了药,说了一堆掉药袋子的话,什么“五神不宁而致病,以其尽力谋虑则肝劳,曲运神机则心劳”,赵大玲听得也不是很明白,只能理解大概的意识就是说老夫人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老人家年岁大了,经不起刺激,不能劳心忧虑,所以要静养。
对于老夫人病倒,赵大玲是深感内疚的。这个府里,除了三小姐跟她要好,老夫人是第二个向她表达了善意的人,不计较她婢女身份,认她做义女,在日常接触中也没有看不起她,让她难堪,反而在其他几位小姐讽刺她的时候,会站出来呵止她们。当然赵大玲也明白老夫人对她好,是利益的关系,更是看在她是玉阳真人弟子这个身份上,她还没有天真到以为老夫人就是稀罕她做干闺女,对她掏心掏肺。不过赵大玲一向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不管老夫人心中的打算如何,她都是对自己很不错的,就凭这一点,赵大玲也对于把她气病而感到愧疚。
目前事态都在向她的预期发展,自作聪明想坑害别人的人也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寿宴的前几天,赵大玲偶然看到一个体型富态,穿戴富贵的女人走出夫人的院子,夫人亲自将她送了出来,嘴里说着,“这件事若是成了,府上定要谢你这个媒人。”
当时赵大玲听到“媒人”二字,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子,回到柴房里向长生仔细描述了那妇人的品貌特征,长生皱眉道:“难道是康泊侯夫人俞氏?”
“她什么来头?”赵大玲托腮问。
“她是潘皇后的姨表妹,嫁给康泊侯卞牧之为正妻。她与潘皇后和庆国公一家关系密切,走动频繁。”长生也意识到事态不妙,“康泊侯夫人仗着与潘皇后的亲属关系一向自视甚高,能请动她来说媒的,整个京城不会超过五家。这其中有适龄男子可求亲的只有三朝元老祁家和庆国公潘家。但祁家一向清高,与柳御史向来不睦,看不上柳家明哲保身的官声,不会来求亲,康泊侯最有可能就是来为潘又斌说媒。两年前潘又斌娶了定远侯的女儿文思瑶,是个诗情画意的女子,可惜成亲不过三个月就死了。”
赵大玲悚然而惊,“被潘又斌打死的?”
长生叹息,“大家都这么猜测,但苦于没有证据,潘家一口咬定文思瑶是染了时疫而死,怕仍带有疫毒便送到城外疫所焚烧掩埋,因此下葬的只是文氏的衣冠。定远侯未能见到女儿最后一面,对文氏的死也一直是耿耿于怀。如今两年过去了,文氏早已作古。所以说康泊侯夫人很有可能是给潘又斌来说续弦的。”
赵大玲掰着手指,“府里如今还剩下柳惜慈、柳惜妍和柳惜棠。潘又斌恶名在外,夫人肯定舍不得将自己的闺女嫁给潘禽兽,五小姐又还小,”她噌地站起来,“她不会是想把柳惜妍嫁过去吧?”
长生皱眉不语,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道:“你给萧翊写封信吧,这件事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萧翊得到这个消息立刻就炸了毛,派人监视御史府,顺藤摸瓜,看到范妈妈的男人从药房里买了草药蛇床、紫稍花、菟丝子麝香、没药等几味草药,便依葫芦画瓢抓了同样的草药回去,找郎中一查,竟然是做媚/药**用的。
长生本意揭穿汪氏的阴谋就行,但是赵大玲和萧翊都坚持不能就这样轻饶了汪氏,而且汪氏这次受挫,肯定还会再找机会害人,索性断了潘又斌求娶柳惜妍的念头。柳惜妍和萧翊也找机会深谈了一次,她表示可以不计名分,只要能追随萧翊。这让萧翊非常感动,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两个人的事儿也暴露人前,一来这样就柳家就不能再将柳惜妍随便指给旁人,二来也是逼得柳家没有退路,为二人赢得一线生机。
于是就有了萧翊在寿宴上假意与潘又斌打嘴仗然后离席,引得潘又斌派人去跟踪萧翊,妄图抓住他与长生密谋的把柄。同时柳惜妍在范妈妈带她到布置好的屋子里时,屏住呼吸,洋装被**迷晕,等范妈妈去叫潘又斌时,柳惜妍偷偷离开跑到柴房等候萧翊。而赵大玲安排萧翊的人将柳惜慈骗进点了迷香的屋子,待她昏倒后,将她放在床上。
如今尘埃落定,终于恶有恶报,只是柳惜妍想要嫁给萧翊,还不是那么容易。( 就爱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