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两年三个月零十一天,不在乎再多等这一两日。”
赵大玲点点头,她还有是有些不解,忍不住问文思瑶,“被潘又斌害死的人很多,为什么你的执念这么重留了下来?”
文思瑶黝黑的眼珠看着远方,脸上浮现出朦胧的笑意,“当日我穿着大红色的嫁衣嫁到庆国公府,盖头掀开,我看到一个秀美的年轻男子冲着我微笑,他就是我的夫君,我一眼就喜欢上他了。”周围阴风乍起,文思瑶的声音也变得凄厉,“可是,他又是怎么对我的?他虐死了我的陪嫁丫鬟,一不高兴就对我拳打脚踢。府里隔三差五地死人,我没想到,我全心全意爱着的人竟然禽兽不如!”大滴的血泪顺着她的眼角留下,她字字泣血地控诉,“他把鞭子抽在我身上,还口口声声地骂我是‘贱人’。我不甘心,我要亲眼看见他受到报应!”
赵大玲叹口气,飘然而退。文思瑶坐在树枝上一边梳着几欲垂到地上的长发,一边唱起了旋律哀伤的歌谣,她的歌声掩映在此起彼伏的手榴弹爆炸声中,却始终清晰地萦绕在山谷上空。
萧翊赶回金銮殿时,寿宴刚刚开始,穿着粉红色宫装的宫娥手举托盘奉上珍馐美味,每一道菜肴都有一个寓意福寿延绵的吉庆名字。玉阳真人见萧翊顺利回来,才解了萧衍和潘又斌的禁锢。萧衍来到萧翊身边,面上挂着虚伪的笑容,咬牙切齿地问道:“三弟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为兄正想去找你呢。”
萧翊目不斜视,“吐蕃和波斯等国的使团来向母后贺寿,我去安排使团觐见。”
萧衍自然不信,“那是礼官的事儿,怎劳三弟你这个亲王的大驾。”
正说着,外面隐隐传来一声紧似一声的轰鸣,开始大家还惊讶,是鼓声吗?鼓声不会这么沉闷。那就是烟花?可是哪有大白天放烟花的,那不应该是夜幕降临后的节目吗?渐渐地大家意识到不对,那声音更像是暴雨前的雷鸣,虽然因为离得远,声音不是那么巨大,但是那种大地都在震颤的力量让人不由倍感惊惧,仿佛正有千军万马自远方奔腾而来,殿内胆小的吓得手中的金樽都滚落到地上。皇上和皇后也离开了宝座,众人跟在他们身后到殿外观看,就见东面的天空中升起一朵巨大的圆形云雾,延绵数里。
皇上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钦天监的监正卢鸾赶紧上前,“启禀陛下,京城东面的山峦发生了地裂山崩。”
所谓地裂山崩,其实通俗说就是地震。古人迷信,觉得这是不祥之兆,甚至是映射着王朝的国运兴衰,尤其是发生在潘皇后的寿辰之日,让向来端庄,喜怒不形于色的潘皇后也一下子变了脸色。
萧衍铁青着脸看着东面天空上灰黑色的巨云,那个方向有自己秘密训练死士的营地,还驻扎着自己一千亲兵,此刻还不知是否受到了波及。想到几日前有人硬闯他布置在山坳里的营地,曾引天雷将山谷轰出一个豁口,他不禁狐疑地看向萧翊,萧翊却一脸的气定神闲,标准的置身事外看热闹的神色。
皇上皱眉问钦天监的监正卢鸾,“既是天意,之前天象上可有预兆?”
卢鸾恭敬道:“三日前微臣夜观天象,见荧惑光芒大盛,紫微星暗淡无光,斗星月移,乾坤倒置,乃分崩离析之象,且祸晦在东方,请陛下甚而对之。”
皇上盛怒,“大胆,既然三日前已观得天象,为何不报?”
卢鸾小心翼翼地看向萧衍,战战兢兢道:“微臣,微臣写了奏折,翌日一早便送到宫中,可是太子殿下见了痛骂了微臣一番,说太平盛世之下微臣却妖言惑众,还说要治微臣的罪。”
萧衍瞠目结舌却说不出话来,皇上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之时会命太子代为批阅奏折,那日萧衍确实看到了钦天监呈上来的奏折,正好刚刚发生山谷里有人为了营救赵大玲而引来天雷将山谷轰开一个豁口,萧衍本来就为这件事不痛快,又见奏折里说什么东方煞气日重,关乎国本国运。萧衍看到“东方”二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太子也被称为东宫储君,东方煞气重,不就是说自己有不臣之心吗。当时他就把卢鸾叫过来大骂了一顿,将奏折扔到他脸上让他滚。这两日他正琢磨着找个罪状将卢鸾打发了,在钦天监安插上自己的人,谁料这个替补人选还没挑好,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地裂山崩的事儿,恰巧发生在东面,印证了卢鸾的预测,更糟糕的是这个小小的六品监正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攀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