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镜,紧张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季尹柔吐槽:“看不下去,太恶心。以后看到他们,我就戴墨镜。”
季老太太莫名其妙:“谁恶心?”
“大哥娶回的是狐狸精。”她不屑。
老太太斥:“又胡闹!”
她驳:“没有胡闹。大嫂卧房里还放冰箱,里面全是空运羊奶,一问,才知道她每周三次羊奶浴。每周发型师登门为她护理头发,瑜伽师登门为她保持身材。奶奶赞赏她书香门第家教正派,慈善,节约,其实她很装。”
季老太太赞:“不错,很会做女人,会保养自己就是爱惜自己,爱惜自己也是对丈夫的尊重。”
季尹柔继续数落:“她每周抽出时间和朋友见面,打扮似妖姬,大哥一人在家等她,孤落落,边等边看表,想call她又不敢,一听到车子在外面,就冲出去迎接,好不可怜。”
老太太还赞:“有自己的交往圈,独立自信。对丈夫若即若离,紧抓丈夫的心。”
季尹柔加大数落力度:“她早餐时以为我不在,居然勾引大哥去追她。两个人在露台追来追去,最后滚到地上接吻。没有一点端庄。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止一次。”
数落声音太大,听到这话的佣人们还有何妈都捂嘴偷偷笑。
忽然“砰”一声,咖啡杯重重放在理石茶几上,声音刺耳。
季尹柔摸摸小心肝,说:“二哥,你吓我一跳。”
季尹淳合上报纸,“我去公司。”
“今天是周末。”她说。
“大哥新婚燕尔,又在准备婚礼和蜜月,公司很多事物交给其他人,我要帮他监督。”说着,走出门。
老太太点头,“兄弟相帮衬总是好的。”
季尹柔嬉笑:“二哥嫉妒大哥娶得美人归。”
老太太斥:“胡闹!”
季尹柔继续方才的话题:“刚才说到大嫂勾引大哥,奶奶你还不知道,那天我在他们卧房门前偷偷看到,大嫂她像蛇精一样攀在大哥身上,说,老公,比起爱你,我更崇拜你。就是这样,”她趴在沙发上,模仿那个动作,绘声绘色。
何妈“噗嗤”笑出声,发现不妥,连忙抿唇闭嘴,装作听不见。
季老太太憋着笑,虎住脸,严肃地训斥:“勾引这个词也是你能说的?你大哥大嫂的卧房也是你能随便进的?偷听偷看就是你的教养?”
“奶奶!你帮大嫂不帮孙女!”季尹柔委屈地嚷。
“婚姻是学问是课题,两夫妇一辈子,保持婚姻新鲜需要手段和诚意,你大哥有福气。”季老太太缓下声音:“你最近工作长进还升职,你大嫂功不可没,她教会你很多。你追她的弟弟追的不象话,她不赞成却没有阻止也没有干涉,给你足够的尊重。长嫂如母,你要尊重她。”
季尹柔说不出话,撇撇嘴不甘不愿地上楼。
季老太太目送孙女上楼,而是露出欣慰的神色,对何妈悄悄说:“好极了,看这个样子,应该很快能抱上曾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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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桑邀请季老太太来住屋看她试婚纱,因为事先约好时间,征得聂桑同意,季老太索性把龙凤褂裙手工裁缝师和中西式珠宝设计师一并约去聂桑那里。
聂桑松一口气。
她怕那个人脸上意味不明的笑意,也怕他句句话中有话的讽刺,所以两夫妇心照不宣,默契地减少回老太太那里的次数。即便试穿婚纱,也找了借口约老太太来这里。
“奶奶,怎样?”聂桑的婚纱裙摆在镜子前转圈。
设计师助理正各司其职,在裙摆或腰际做修改标记。
季尹柔也在,正在兴致勃勃挑选自己佩带的首饰。大哥结婚,她也有的赚。
孙媳在婚礼安排上事事恭敬请教,态度温顺,尊敬老人家,季老太太满意。
她和孙媳有商有量:“很美很靓。这种宫廷大裙摆婚纱最适合婚礼入场,且一辈子就一次。来,看看褂裙设计。”
褂裙裁缝师量身后,中西式珠宝设计师分别捧上设计稿让聂桑挑选。
聂桑受之有愧,推拒道:“奶奶,你已送我很多珠宝。”
季老太太摆手,“不一样。上次是代表季家将季氏流传的古董首饰给你做过门礼,那是季氏的心意。现在是奶奶单独送你过门礼,当然需要另外定制。中式珠宝以金饰为主,装饰龙凤褂裙。”
“老夫人,大少爷回来了。”看到窗外划过的车影,何妈说。
聂桑羞涩地脸红心跳,连忙说:“我去换下婚纱。他不可以现在看到,是惊喜。”
季老太太笑眯眯:“快去吧。”
“都已经结婚,还害羞?!”季尹柔翻个白眼,不忍直视,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在一楼备用房间里的更衣室换下婚纱,交给设计师,迫不及待出来,看到唇尾含笑的男人,没有多想,飞奔上前,挽住他,柔柔道:“老公。”
一瞬间,客厅里在座的人脸色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