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跟在身后,不依不饶:“我是说,你开心不开心?你过这样的日子,唯他马首是瞻,事事小心翼翼,不再是你自己。”
聂桑收拾着餐桌,“我开心,我当然开心。婚姻总要有牺牲,我从决定同他结婚那天开始,就作好了准备。”
聂桢嗤鼻:“姐姐,你撒谎的时候总是不敢看对方。”
她将公文箱塞给他,催促:“时间差不多,你快点去公司。你是老板,要以身作则,不可以迟到。”
山顶道蜿蜒的公路上,手工经典款的宾利第一次大力猛然刹住,摩擦声尖昂刺耳,季尹则手中正被阅览的文件洒落一地。
“怎么回事?”他不满地问。
“好象是舅少爷,”司机定下神仔细看了后,指向前面,又气又急:“大少爷,你看,是舅少爷。他将车忽然横在前面,这样违法的,很危险的。”
季尹则看向前方,聂桢抱着臂膀倚在车身,眼神示意他下车。
他打开车门,站在车边,问:“leo,你做什么?”
聂桢走过来,臂膀扶住车顶,眯起眼睛,“姐夫,我有几句话,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
他抱起臂膀,等待下文。
聂桢继续说:“因为我们妈咪的影响,我姐姐从小最排斥的职业,就是全职主妇。她也一直立志,将来即便结婚,情愿让另一半做主夫,她也不会放弃事业。可是今天我看到了什么?”
季尹则淡淡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凭你现在说的这样一句话,我就知道,你对我家姐,不似你发誓的那般好。”聂桢冷笑。
“你想太多。”
他摇头,“季尹则,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原因。家姐为了爱情犯糊涂,可是旁观者清,又同是男人,我很清楚,你们两年前发生的事情,你和你弟弟都不会释怀。其实我并不赞成你们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这种事情,不管谁是谁非,是男人都不会释怀。”
“leo,过去的事情就过去......”
他一挥手打断,“你不用解释,你和我家姐已经结婚,已经成定局,我只想提醒你,下一次过来,我不希望看到这个唯唯诺诺的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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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桑接到季老太太电话,季老太让孙媳中午去季宅吃午餐,到了时间派司机过来接。
来到季宅,季老太喜气洋洋,向她招手,“来,看一看你们的婚礼相册影集。你们的叔伯长辈们都赞你又乖又靓,让我这个老人家这个年纪都还能出一把风头。”
聂桑兴致上来,凑过去翻看,越看心里越是下沉。
每一张婚礼照片里,他都不在笑。
她甚至,看不懂他的眼神。
“怎样?靓不靓?这几件礼服设计的也很赞。”季老太感叹。
聂桑强颜欢笑,“是奶奶有眼光。”
察觉到她语气不对,季老太急忙问:“怎么?不开心?阿则欺负你?”
聂桑抚了抚脸,做出不明就里的样子,“有吗?我很开心啊。”
“主妇不易做,看你都有黑眼圈,”季老太拍了拍她手背,叹气道:“你的心意很好,但是不要勉强自己。不如今天派几个工人去你们那里,为你分担家务。你有空就去和老公拍拍拖,年轻人不要总呆在家里。”
“奶奶,今天下午我陪你去听粤剧?”她提议。
季老太笑呵呵地摆手,“年轻人不中意这个,你不怕闷,奶奶都怕你听得闷。自己去找节目,找朋友出街,或者带些补汤凉茶去你老公那里。”
聂桑挽住老太太臂膀,“我不怕闷的。没有住在这里侍奉奶奶,已经不孝,何况现在休假,作为孙媳,理应多陪一陪奶奶。”
老人家爱听好听的话。孙媳主动亲近,季老太喜上眉梢,捏了捏她的脸,“真是乖了,我的孙子孙女都没有你这样乖。他们一个忙过一个,都没有空多陪一陪我。”
“小叔小姑也不在?”她悄悄四处望了望。
季老太合上影集,随口答:“这个时候阿柔在你公司上班。她现在越来越用功,是你的功劳。阿淳在你们婚礼后就飞回欧洲。”
听到这个,她暗暗舒了口气。
自婚礼后,那一位情绪一直不定,她心有揣揣,不敢谈论其他,更怕遇见不该遇见的人。现在可好,暂时得以心安,胃口也好了很多,看到餐桌布置的差不多,扶起老太太去餐厅。
刚用完餐,接到电话,看了眼手机,她请示过老太太后,连忙去餐厅外接听。
收线后回来,老太太笑眯眯道:“阿则的电话?”
聂桑脸上掩不住的喜悦:“他说今天提早下班,和我一同陪奶奶去听粤剧,然后喝下午茶。”
季老太乐开怀:“好,好,头一回孙子孙媳都陪我,这样才有意思。”
谈笑间,聂桑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大厅的玻璃隔断,看到玻璃倒映出一抹熟悉的身影,她愣住了。
管家过来通报说:“二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