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做了什么事?”他反问,微微笑了笑。
“你笑什么?”聂桢不满。
季尹则摇了摇头,轻松道:“夫妻间总会闹些矛盾,你家姐闹情绪回娘家,嚷着喊着要离婚,很正常。”
聂桢忍住要给他一拳的冲动,咬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说过,她不过是在闹情绪。”他望了眼楼上,“不信的话,同我上楼,我们一起问她?”
聂桢眯起眼睛盯望了他一会,转身进门。
门铃响起,聂桑将脸从膝盖抬起,声音沙哑:“谁?”
“家姐,姐夫过来了,说要接你回去。你先打开门。”聂桢在外面说。
聂桑忙用手心抹去泪,又拿过抽纸擦了擦眼睫,抚了抚脸。深呼吸,犹豫了一会,打开门。
“桑桑,回去吧。”不等她先说,季尹则第一时间伸出掌心。
聂桑淡然微笑,微扬下巴,礼节而疏离:“季先生,我的律师会同你联络。关于离婚事宜,我会全权交给我的代表律师处理。若是有事也请直接联络我的律师。”
“桑桑,一定要同我闹情绪?而且在其他人面前?”季尹则语气宠溺,仿佛在安抚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女孩。“先跟我回去,我们回去慢慢谈。”
聂桢看得云里雾里,已经不知谁是谁非,只能劝解:“我看不如这样,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姐姐既然不开心,不如先让她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聂桑不容置喙:“我所有的衣物和其他东西今天已经搬了回来。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适应婚姻生活,耽误了季先生,请季先生高抬贵手放过我,所有的后果我会承担,也会给予经济补偿。阿桢,送客。”
门正要关上,季尹则抬起手臂抵住门。
“leo,能不能让我和你家姐单独谈一谈?”他问。
“不用,送客。”聂桑冷冷道。
聂桢打圆场:“算了,家姐,不如你们先单独谈一谈,如果真有误会,不妨解开,都不是小孩子了。”他瞥了眼旁边,“如果有事,及时喊我,我听的见。”
季尹则进了门,将门待上。
看到这似笑非笑的一张脸,那极尽侮辱的一幕又在脑海浮现,她强迫自己压抑住发颤心扉的恐惧,要打开门,“你快点走。”
他站到门前,拽住她的手臂,冷笑:“这么急着让我走,没有脸面对我?”
她推开他,“你想怎样说都好,快点走。明天律师会同你联络。”她不想再见到他们中任何的一个。他们是她的噩梦。
他捏住她下巴,“我既然同你结婚,就不会有离婚这两个字。”
她咬住唇,“你何苦这样。既然我爱的不是你这个人,只是你的温柔,这种婚姻不过笑话,我们都不会开心。”
他定定望了她一会,勾起唇,咬着她的耳垂:“聂桑,婚姻是笑话不关紧要,但是我不可以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婚姻不是我的私事。这一辈子,你既然是季家的人,即便到死,你都必须守着季太太的名分。”
一瞬间,她陷入了迷茫。
这是那个季尹则?对她温柔体贴,对她呢喃轻语,宠溺包容的季尹则?他此时此刻的冷笑,威胁,强势,同另一个他不无二致。
是啊,怎会不一样,他们是双胞胎兄弟,同血同脉,他们原本就一模一样。
错的人是她,她是瞎的,她的心是瞎的,她分不清人的外表,看不到人的内心。她掉入了深渊,万劫不复。
是她的错,她作茧自缚。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识人不清,自作自受。”她晦涩地喃喃,目光失去所有的神采。
他淡漠,指腹勾过她的眼睫,“你有眼睛,却没有心。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当然看不出来,甚至分不清,谁才是她的男人。”
“是的,是我没有心,是我的错。”她继续喃言。
他眸色骤冷,“知道是自己的错,跟我回季家,做好季太太的本分。”
她打开门,将他往门外推,“如果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会在法庭提起离婚诉讼。”
“你会吗?”他淡淡地笑,志在必得地睥睨她。
变了,都变了。
她的心冷成冰,跌落到谷底。“不要用我弟弟的公司来威胁我。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波及第三个人。”
“聂桑,我最喜欢你的醒目知趣。”他满意,掌心在她颈窝间流离,“我可以给你几天的时间,让你在娘家恢复心情,也给你足够的时间处理公司的事情。下周是季风的周年慈善晚宴,我要你以季太太的身份,安安份份漂漂亮亮站在我身后。你以后的工作,只是季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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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尹柔举起化妆镜最后望了眼,理了理碎发,抬手敲门。
得到许可,走了进去。
“我一夜没有休息,做了这份文件,”她作出优雅地笑,将文件放到聂桢面前。
聂桢正烦躁,打开文件看了眼,又合上。
“怎么不看一看?”季尹柔不满。
他想了想,开口问:“最近有没有见过你大哥和我家姐?”
“呃?”问题突如其来,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犹豫道:“最近他们......好象有点争执,你知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季尹柔听得莫名其妙,抬头望天想了想,说:“我很少去大嫂那里,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有没有问题。”说到这,她眼睛一亮,抬起下巴,“所以,你看,我这样懂事的小姑,真的天下绝无仅有。大嫂很幸运,不用照顾小姑,不用侍奉长辈。”
聂桢不耐烦地挥手,“你出去吧。”
她反倒拉开椅子坐下,“中午了,一起吃饭?”
他打开文件翻看,不再理她。
季尹柔挑眉一笑,玩着指甲,“好吧,我本想最近多注意一下大哥大嫂,既然你这样没有兴致,我也没有兴致。”
聂桢瞥了她眼,起身拿起外衣。
看他出门,她一愣,“你去哪里?”
“我不等人。”他淡声。
季尹柔激动不已地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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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主席办公室,季尹则拿着厚厚的协议,敛起的眸光阴沉冷峻。被紧握的协议一角折出深褶。
“季先生,这是聂小姐委托我拟定的分居协议,和固定格式的离婚呈请书,请您过目。依照聂小姐的意思,她曾经与季先生共享的设计专利,将全部转赠给季先生,其产生和即将产生的所有市场价值,将作为聂小姐给季先生的......赡养费。如果没有问题,请季先生在协议上签字。”
最终,他将协议撕成两半,恨恨地咬牙,“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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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聂桢取消所有预约,一刻不停往家里赶。聂桑在家,看到他,情绪平常。
他只能劝:“家姐,真的无法挽回?他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外面有了女人?他外遇?”
“他没有。”
聂桢急:“那到底什么事情?离婚不是儿戏,你不说清楚,你让我我怎么在爹地妈咪面前帮你?”
聂桑不耐烦,“要我讲多少次,是性格不合。我不适应婚姻生活。总之是我的问题。”
“这个事情太大,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向爹地妈咪交代。”
“你不帮我说,我自己同他们解释。你只要站在我一边就好。”她拿起电话,刚拨出号码,胃里一阵翻腾蹈海。
她扔下电话,冲进洗手间猛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