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没有难民的影子,才刚打探明白,都被拦在前面一个县了。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就得赶过去,这会儿过来一是道别,二来是给你们买了点东西。别推辞,不是什么贵重的,只我们的一点心意,亲戚来了一趟,总得有所表示。”
周叔这话里的意思乔墨明白,外人都以为周叔等人是他亲戚家的掌柜,找到了他这个亲人,总要留下些什么才好看,才好堵某些人的嘴,也算是认了亲,给份倚靠的意思。
“那我和阿正就多谢周叔了。”
“等有空,指不定老爷也会亲自来一趟,那时再好好儿谢我,也得好好儿谢谢林正。”周叔笑呵呵的说着话,见着随从将东西都搬到了屋里,这便告辞了。
乔墨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皱眉想着周叔最后那句话,古里古怪的。
回到堂屋,猛然见到一屋子东西吃了一惊,刚才只见那两个搬东西,却没料到有这么多。
最醒目的便是靠墙放着的一大袋子精细白面、两袋子粳米。桌子上码放整齐的各色上等细布六匹、绫罗绢纱葛共六匹,五颜六色,占满了整个桌子。而这些东西上面还放着好几个包的严实的大油纸包,有糕点,有冰糖,有茶叶,还有只特别的木匣子,打开看时,里面竟是一根人参。
乔墨一呆。
别的就算了,都是日常吃用,可这人参不同,是个人就知道贵重。何况,乔墨粗粗估算着,这人参至少有五六十年,在古代来说绝对是进补、吊命的好东西,周叔怎么送这么贵重的药材?
一时间,乔墨不禁怀疑起林正的过往,可随之就摇了头。
相识到现在,虽时间不算长,但对林正的了解很有几分,那人是不会对自己说谎的。那么,一个旧东家的管家,为什么会出手如此大方?是钱多不在意,还是在还曾经林正为其老爷受伤的恩情?
乔墨愿意相信是第二种,否则还真猜不出其他原因了。
收起其他心思,先将东西一一归置,等到搬完桌上的东西才发现,下面竟还压着一只小箱子。打开一看,又惊讶了,里面不是别的,而是一套上等的文房四宝,另有几部新书,新书上面还压着一个青花笔架和一块镇尺。
这件礼物倒是很用心,显然是听林正说他识字,因此特地准备的。
归置完东西,乔墨估算着时间,离收麦还有一个多月,那么要盖新房,就是两个月后。如今钱是足足的,但是盖房的人得提前找好,不然一农闲,只怕都往镇上县城去找活儿了。
村里都是盖青砖大瓦房,三间,另外在东边加仓房,西边加厨房。若有牲口,就着仓房搭个棚子养着,家禽也是靠着院墙起一个禽舍,院子则是用土砖或者木栅栏,也有根本不围院子的。
家里不缺钱,乔墨原本就想多盖两间房,加个小院儿,仿造一座四合院儿。只是先前怕盖了四合院露了财,遭人嫉恨生事,可眼下周叔的到来恰好为了解了难题。
如今谁知道他有个有钱的舅舅找了来,多年不见受了苦难的侄子,作为舅舅总得心疼心疼,援助点银子乃是人之常情,要真没有那才遭人笑话。所以,盖房子可以大着胆子放开手,就盖四合院儿,还加上倒座房,后倒座不用,而是围个后院儿,留下菜地。
另在西边厢房那边留个角门,加个小院儿,马和鸡之类的都挪过去,再挖个池塘,养鱼种藕,以后还能取塘泥做地肥。
若是别家,哪怕有钱只怕也不会盖这么大面积的房,毕竟家里就两个人。但乔墨住惯了大房子,小时候在农村就地方大,后来进了城又住着别墅,哪怕离家独住那几年也是租的复式楼,空间足够大。
傍晚林正从地里回来,乔墨等不及吃完饭就与他说起盖房的打算。
如预料中的那般,林正对他的想法虽有些吃惊,但并没反对。林正想的也简单,既然要建新房自然得建好的,钱又不缺,何况那些钱都是乔墨挣的,自然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另外,林正觉得房子多了院子大了,很好啊,以后家里总要添人口的。
天刚擦黑,两人吃完了饭,泡了个热水澡浑身都轻松了。
乔墨下午没去地里,并不算累,打算将衣服洗了。刚端着盆子出来,便听见村子里传来阵阵吵闹,正是万籁俱寂的时候,那边嗓门儿又大,加上好听力,听的很是清楚。
原来是金阿嬷和林老嬷两家又闹上了,隐约有劝和的声音。
“今天这都是闹第几回了。”乔墨望向林正,觉得他这么个老实人,怎么就想出这样厉害的法子。
林正哪有心思管那些人的闲事,盯着灯光中越发鲜亮夺目的阿墨,只觉的小腹下的火烧得越发旺了。一把将人拽到身前,声音黯哑的说道:“理他们做什么,让他们闹去,我们该睡了。”
“还早……”剩下的话全都湮灭在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