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乔墨一共摘了整整两百零五个瓜,地里还有几个熟的,他专程留下自家吃和送人。
同时乔墨也没忘了交代林仓叔:“叔若是口渴了,只管摘个瓜吃,自家种的,几个瓜还是吃的起。还得劳累您再辛苦一个月,等西瓜大熟后我也不打算腾地,打算再让它结一茬。”
“只管放心,我肯定照料好咯。”林仓叔笑呵呵的应承,并不说摘瓜吃的话。
若在先前不知情可能就吃了,可刚才无意间听到他们说话,一斤西瓜竟然十五个钱,一个六七斤的西瓜就能卖一百个钱。这东西可真够金贵的,他哪儿舍得吃啊,省下一个瓜,就能割三斤多的肉呢。
乔墨看出他舍不得,也没再说,反正到时候直接送两个就是了。
一行人赶着车往县城赶,怕西瓜磕破,走的并不快,到县城时都快正午了。先去茶楼送了瓜,然后送了吉祥酒楼,最后找到宋家。
起先乔墨并不知道,还是后来打听了才得知,这宋家在县城里是很有名望的书香世家。其家自曾祖开始耕读,中举做过四品官,后来致仕回乡办了书院教书育人,算是一方大儒。
宋家举办的书院叫鹿鸣书院,是县城书院里最有名望最大的一家,不止本地书生,还有许多外地学子前来求学。
如今的院长是宋大儒的孙辈,虽中举,却未出仕,一生致力于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宋家还有一代小辈,其中嫡长子宋博,年方二十五,已中了举人,只因家母去世回乡守孝,错过了殿试。
打探消息时,乔墨没少听人夸赞这宋博,俨然文曲星下凡。
想想挺有点儿奇妙,这么一门子书香,竟个个爱吃西瓜,尤以宋博为最。听说这个习惯是遗传了其曾祖,每年宋家都要专门采购好些西瓜,还做过好些有关西瓜的诗词画作。
车到了后门,敲门后,宋家的下人言语含笑,问明原由就请了那张管事过来。五十个西瓜,当场称重,因乔墨特意将一些个头大的选在这几个竹筐内,所以称重后是六百五十五斤。
“算个整数,六百五十斤,一共九千七百五十文。”乔墨抹掉了称重上的零头,并未将钱数的零头也抹去。宋家这样的大家,又不缺那几个铜板,抹一笔是个态度,他又不嫌钱多的烫手,何必穷大方。
张管事当即付了钱,九两银子,七百五十个铜钱。
送完了货,乔墨抬头看看日头,干脆说道:“都晌午了,吃了饭再回去吧。”
吃饭几个人都没异议,可吃什么却有不同意见。
乔墨原本想请李家父子去馆子里吃几个好菜,可他们一听就说不划算,转脚就要去面馆子吃面。乔墨知道他们是节俭惯了的,觉得吃面又便宜又管饱,可这段时间家里忙着建房,又收西瓜,没少麻烦李家,好不容易来次县城总不能不吃个好饭吧。
“听我的,咱们下馆子!”乔墨强硬的拍了板,还玩笑说:“李大叔,李良哥,可别怕没钱,咱们卖了那么多西瓜,几个西瓜就足够咱们在馆子里吃顿好的了。”
一句话说的李家父子都笑了,也就不再反对。
林正抬手擦去乔墨脸边蹭到了灰,说了家馆子,几个人就过去了。
进去后,乔墨怕李家父子客气,便自己做主点菜。点了个红烧肘子、清蒸鱼、梅菜扣肉、肉末茄子、家常炒豆腐、素炒青菜。因着习惯,除了乔墨吃米饭,李家父子和林正都要了一碗面。
虽然只有五个菜,但分量都挺足,几个人也是胃口大,何况又是一桌过年才能吃到的丰盛菜色。几个人也是饿了,风卷残云般,将所有东西都吃的干干净净。
乔墨去结账,抹了零头的几个铜板,一共五钱银子。
五钱银子,还真是两三个瓜的钱。
一旁的李良见了,忍不住咋舌,不是自己的钱都觉得心疼。
五百文啊,可不是个小数,一顿饭就没了。可又一想,这钱是人家挣的,而且乔哥儿特别会挣钱,想怎么花是人家自己的事,倒是自己,沾了光,一顿吃够了油水。
回程的途中,乔墨坐在车上算账。
茶楼的一百个瓜是九百二十斤,算九百斤,一斤十四文,收钱十二两六钱银子。吉祥酒楼要了五十个,同样是方锦年的生意,虽说先头有文书,只不过是当着另外两人不好单给其降价,因此实际也是按每斤十四文,六百一十一斤,抹零,收了八两四钱。
加上宋家的九两七钱五分,再算一笔总账,今天一共卖了三十两七钱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