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是李言昭就会借口进来喝杯茶,再干些别的。是唐禹的话,也会在门口占些便宜才走。走得干脆利落的,也就是唐哲了。
晚晴蓦地起了一个猜测,她有种预感,唐哲是第一次追人——嗯…更准确的说他还没谈过恋爱。
带着这样的好心情,晚晴在床上滚了两个小时才睡着。
一大早的飞机,晚晴从飞机起飞就开始头疼,下飞机后她吃了双倍的止疼药。
当地正大雨倾盆,小县城的机场还没个汽车站大。晚晴和林管家在候机厅正门等被堵在路上的司机已经有大半个小时了。
期间晚晴挂断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唐禹的,一个是唐哲的。
对于这两兄弟的心有灵犀,晚晴很是无语。
一个半小时后司机终于来了,又用了两个小时才把他们带到小镇唯一像样的酒店里。
来人说段少昨天就进林子了,劝都没有用。今天进林子唯一的路堵了,看天公作美,抢通最快也要两天时间。
也就是说,里面的人更加岌岌可危。
晚晴坐不住了,她脑子里想的都是当年李言昭遇刺身亡消息传到宫中时的场景。不能再发生了,她对自己说。
“不要靠市政,我们自己请人。明天,最迟明天我要进去。”晚晴有点激动,呼吸急促了一些。外人听着觉得她很凶,都不敢说违逆的话。
等待的时光度日如年,晚晴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从傍晚到深夜。
多少日夜,她不断在回忆为李言昭守灵的那夜。活生生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明明他还跟睡着了一样,为什么不能说话不能动了?
一别成了永别,晚晴在猜李言昭死之前最后想起的人是谁,他有没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若说遗憾,到底是死人的遗憾,还是活人的遗憾?
晚晴当时想为他殉节算了,但因为牵扯太多,家族需要自己,朝堂需要自己,甚至国家也需要她扛着。快顶不住的时候她也曾怨过李言昭,死可以一了百了,那活人怎么办?
按照最坏的打算,就是死也要见他最后一面,不然这辈子又要在他的阴影下度过余生了。
本以为今夜就自己失眠,半夜的时候她收到了唐哲短信。
“你死定了。”
晚晴撇撇嘴,心说这人千万别是预言帝。
想起了唐哲睡着的模样,晚晴也渐渐有了睡意。睡着的时候,她不知道有人下了飞机,驱车六个小时即将来到她身边。
一大早起来,雨停了。阳光没有任何阻碍,直接照射在人的皮肤上,暖洋洋的,驱走不少深秋的寒意。
晚晴大白天就像见了鬼,林管家没敢参和进来,并且狡猾地通知所有人退避三舍。
因为来人是唐家三少,油盐不进,人鬼不分。
“你是来找死?”
晚晴迫于他的气势退了两步:“你来干什么?”
唐哲像是随时爆发的火山,偏偏处在一片风平浪静的海岛之中。
“就来问你一个问题。”
晚晴:“请问。”
“你跟段景旧情复燃了?”
“当然没有。”脱口而出之快,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唐哲眼中风云变幻,最后定格在想吃人,又活生生忍住的状态。
他深深地凝视着晚晴:“如果你不愿意走,我就留下来陪你。”
“……”晚晴有些不知所措,唐哲干的事有些疯狂,疯狂到她有点感动。
“很危险,我明天要进山。”晚晴说。
唐哲黑着脸一把将人抱住:“可以把你绑回去就好了,我替你去找他行不行?”
晚晴在他身上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说明他来的时候连家都没回。当医生已经很累了,又赶了这么远的路。
“不行,本就不关你的事。”
她感到肩膀上的手骤然收紧,她又道:“最后一次,让我和他彻底了断。”
明显感觉到唐哲呼吸的停顿,晚晴居然还有偷笑的心思。
只听见唐哲很不高兴地说:“要去也行,我必须陪着你。”
晚晴无可奈何地问:“为什么?”
明明知道,她故意要问。
唐哲深吸了口气,说了人生中最肉麻的一句话。
“生死相随。”
回顾晚晴的一生,都是‘我愿意为陛下而死’,生死相随这种话要说也是自己对李言昭说,她从未想过会有个男人亲口对自己说。
晚晴的心脏酸麻酸麻的,她静静靠在唐哲肩膀上,不知是说不出话,还是不想说话。
许久,她轻轻的‘嗯’了一声,这一声不仅是许可,还是承诺。
唐哲把晚晴推开:“走跟我去吃饭,从昨晚到现在我粒米未进,饿都快饿死了。”
“……”晚晴在心里点了根蜡烛,不知道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