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地暗示皇上,哪有人大大咧咧地将这种话放到朝堂上来讲的。
皇上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番陈御史,才转头看向舒恒:“你可有话要说。”
舒恒走了出来,站在陈御史身旁,比起陈御史肥胖矮小的身材,舒恒站在那儿就像一株挺拔的松树,赏心悦目多了。
“臣在离京前,皇上曾说过,遇到特殊情况,臣可自行处理,臣当时见江北百姓食不果腹,便自作主张分了部分赃物出去,未提前告知陛下实属无奈之举,不过发放财物的时候,臣都是以皇上的名义送出去的,这一点,相信周王也能作证。”说着舒恒看了眼周王,周王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舒恒又冲陈御史说道:“还有一点,陈御史可能不知道,我在回到京师后立即将此事禀告了皇上,皇上也是同意此事的,不知陈御史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出来,我现在可以为你一一解答。”
舒恒的话多说一句,陈御史的脸就白上一分,最后脸上已经血色全无,本来还以为能告上舒恒一状,为自己的功绩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没想到自己过于心急求功,未去查证事情的真实就将此事说了出来,不仅没有扳倒舒恒,反而让自己在大殿上颜面尽失,一时,陈御史的脸色非常精彩。
“哈哈。”等舒恒说完,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还对陈御史说道:“陈御史还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朕让忠毅侯都解释于你听。”
陈御史满脸尴尬,恨不得找条缝儿转进去:“没什么,是臣一时失察,误会了忠毅侯,忠毅侯别和小官计较才是。”
舒恒冷冷扫了一眼陈御史,虽然知道他是被利用的,但对这种有头无脑,好大喜功之人始终喜欢不起来,半晌,才冒出两个字:“不敢。”然后退了回去。
陈御史也退回了原位,回到位置后还忍不住冒冷汗,这忠毅侯刚刚那一眼也忒吓人了,他还以为他会被忠毅侯的眼神冻死呢,以后就算是再大的功绩,他也不敢参忠毅侯了,这种恐怖经历有过一次就好了。
退朝后,皇上留下了舒恒:“今天陈御史突然参你一本,你不觉得奇怪吗?”
舒恒埋下头:“御史台的职务本就是监督官员有无收受贿赂等违法行为,任何官员被他们参了都不意外,自然,臣被参了也属正常。”
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舒恒:“可是他是从哪儿得知你在江北之举的?朕可不认为,陈御史有这个能力自己查到。还有顺安侯府一事,御史台的证据也太全了些,他们的能力朕还是知道的,背后没人帮忙,他们不可能查得到那么多。”
“舒恒,朕命你去调查此事,朕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朕不管你心里怀疑谁,只要有嫌疑,你都可以查,但朕一定要看到实质性的证据。”皇上的语气中透着从未有过的威仪和严厉。
舒恒眼眸一沉,果然,皇上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甚至心里也有怀疑之人,只是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这位君王还是舍不得动那个人。
“臣领命。”舒恒回道。
皇上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舒恒退了出去,等舒恒走出去后,皇上身边的太监忍不住问道:“皇上就如此信任忠毅侯?适才陈御史最后那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比起远在高堂上的您,对江北百姓而言,果然还是到过江北的忠毅侯更亲近。”
皇上冷冷扫了眼自己身边的太监:“何时你也如此多嘴了。”
太监连忙跪了下来:“奴才也是为了皇上着想。”
皇上这才收回目光,舒恒,他还是愿意相信的,不过小太监的那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或者这个时候可以考虑启用平乐了。
另一边周王回到府后,狠狠灌了自己一壶茶水,才勉强冷静下来,欧阳玲见状,冷笑一声:“我当时就劝过你,这个方法不靠谱,你偏要一意孤行。”
周王闻言,狠狠砸了砸桌子:“是本王失误了,没想到,舒恒临去江北前父皇竟然给了他可自行处理江北一事的口谕,甚至他还背着我将此事禀告了父皇,否则以他私自动用赃款一事,他别想全身而退。”
“你也别气了,这次不行,下次再换其他方法就是。”欧阳玲安慰道。
周王冷笑一声:“不过这次至少在父皇心中留了一根刺,功高震主,这对每个帝王来说都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