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阎氏大楼二十七楼的一间房里,依旧亮着灯,淡淡的光晕,驱不散冷寂,却是这寒冷夜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保安老张缩着脖子走出保安室,虽早有心里准备,裹上了厚厚的棉衣,扑面而来的寒意依然让他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A市的冬天,从来都是冷的。
他伸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开始了每天必做的工作。
走到楼下时,他下意识地抬头往楼上望去,毫不意外地看见那常年在深夜亮着灯的房间,依然如旧,摇摇头,脚步不停地往前走。
今年已是他在阎氏待的第二十个年头,也是阎锦入主阎氏公司的第十个年头,十年来,阎氏在她手中日渐壮大,到如今,已是旁人只能仰望的高度了。
待得他巡查完毕,楼上的灯已经暗了,隐隐约约,汽车的轰鸣声传来。
今天比往常晚呢,他暗忖。
不过一瞬,一辆红色法拉利驶过来,老张赶紧打开大门,让她通行。
车缓缓驶出,经过老张时,阎锦偏头朝老张点点头,未等他回应,汽车已驶远了。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路上没有其他车辆,阎锦摇下车窗,任冷风肆虐,寒意令她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不知为何,今夜她特别不舒服,从未有过的陌生情绪,扰乱她的心神,似将要有什么她不能掌控的事发生。
纤细的手指抚上额头,轻轻揉了揉,那股感觉少了些许,阎锦舒了口气,皱起的眉头也松了开来。
“叮、叮、叮……”
阎锦伸手抓过副驾驶座上响个不停的手机,瞄了一眼,见是不认识的号码,想也没想立马挂断,扔回副驾驶座上。
刚刚掉在座位上,手机再次响起来,依旧是那个号码,阎锦也不管它,任它响个不停,连响几次后,来电之人应是知道她不会接,没再继续拨。
谁知不过安静了一会儿,手机再次响起来,阎锦皱眉,停下车,伸手抓过手机,正要挂断,瞥见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顿了顿,接通了电话。
“你好!我是阎峻的朋友,阎峻喝醉了,跟别人打起来了!”陌生的声音响起,那人说得又快又急,嘈杂的声音不断传过来,忽高忽低,刺激着阎锦的耳膜。
她捏捏眉心,神色冷淡,声音更冷,“死了?”
那人一愣,似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顿了顿,方答话,音量低了几分,“没、没呢。”
“死了再告诉我。”阎锦说完,不等那人说话,快速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后,阎锦默了半晌,翻出助理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哪知迟迟没人接听,阎锦想了想,拨了阎峻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依旧嘈杂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先前那人小心翼翼地问,“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他在哪?”
“天上人间。”
得到想问的,阎锦也不多说,直接挂了电话,将手机随意抛开,调转方向,往回开去。
阎家人很多,她认识的,不认识的,每每打着阎家的名头行事,不论对错,总会有人收拾残局。阎家的人很少,抬头低头,见到的总是那几个,不管她想不想见。
阎峻,她的弟弟,同父异母,他也是她不想见的其中一个。
阎锦的父母是家族联姻,双方没有感情,虽结了婚,有了她,依旧是各过各的,你养你的小三,她找她的情夫。自她懂了事,便一人独居,直到她父母车祸身亡,一个女人带着据说是她弟弟的孩子找上门来。
阎老爷子,她的爷爷,给了那个女人一笔钱,让她离开,留下了那个所谓的‘她的弟弟’,扔给了她来管,自此,同处屋檐下,相看两生厌。
‘天上人间’是一家高级酒吧,富家子弟常常聚集在此,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常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事发生。阎锦到时,门前已聚满了人,她将车停好,慢悠悠地往那边去,却并未走近,站在不远处看着。
一堆红橙黄绿间,两拨人对峙着,阎锦一眼便看见了阎峻,一个红头发绿衣裳的男孩,十七八岁,满脸狂傲,眼神里微有醉意。
“阎峻,你有什么好狂的,告诉你,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过是顶着阎家的名头,别人才会怕你几分,离了阎家,你什么都不是!”对面一个穿着皮夹的少年冷哼一声,满眼的不屑。
阎峻脸色一变,朝少年走进几步,伸出手指指着他,冷声道:“你闭嘴!好歹我还能顶着阎家的名头,不像你,被赶出家门,刘家的名头你顶都不能顶!废物!”
“你说什么!你个婊子养的!”少年大怒,哪怕他被他老爸赶出来了,依旧是刘家的少爷,怎能容忍阎峻这个妓女生的杂种辱他!
少年身旁的人亦是面有怒色,一个个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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