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出去拿了张被子进来,放在凳子上,全程未看她一眼,权当她不存在似的。
阎锦也不在意,也不起身,就那么坐在床上看着她进进出出,直到太阳西斜,青竹端着托盘走进来。
饭菜的香味儿飘过来,阎锦摸摸肚子,方觉着有些饿了,对她来说虽只是睡了一觉,对这个身体来说,怕是这几天都未曾进食,才会如此虚弱吧。
未等青竹招呼,阎锦自己下了地,穿上绣花鞋后,微微动了下脚,感觉还算适应,当下也不再磨蹭,慢慢走到桌边坐下。
桌上放着两盘素菜,两碗白米饭,不多不少,足够她二人吃饱了。
阎锦默默地吃饭,这种吃食,她自是没有吃过的,虽比不上豪华大餐,倒也不至于食不下咽,反正如今也都这样了,也没必要矫情。
吃完饭,青竹坐在院子里绣花,阎锦则靠在床头休息,青竹不说话,阎锦也不是多话的性子,且她还不清楚往常她们相处的模式,未免被看出来,她自不会盲目地开口。
天色刚黑,青竹便进了屋,将两张木凳子摆在墙边,又从门外拖进来一张窄木板,将木板放在凳子上,也没铺棉絮之类的,就这么直接睡在木板上,倒是将她带来的被子搭在了身上。
阎锦面朝着她躺着,见她闭眼睡觉,也跟着闭上了眼。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
天刚蒙蒙亮,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阎锦警觉地睁开眼,眼神清亮,半点刚醒的迷蒙也无,见青竹在穿衣服,遂静静地看了半晌。
青竹很快收拾好,拿着盆子出了门,阎锦见此,翻身起来,皱着眉头拿过放在枕头边的衣物,随意翻了翻,想着青竹穿衣的顺序,摸索着一件件穿好,见大致与青竹的一样,轻吁了口气,随意将头发挽起,穿好鞋便出了门。
她额头的伤已经结痂,除了有些头晕外,并无大碍了,且她也不愿整日躺着床上,总是要出去探探的。
青竹正在井边洗脸,一旁放着一截树枝和一个小盒子,树枝细细长长的,折断的一头湿湿的,盒子里放着某种白白的颗粒。青竹很快洗好脸,将树枝扔在一旁的箩筐里,又将水泼掉后,便绕过她进了屋,盒子与盆却并未收走。
阎锦往屋内扫了眼,见青竹正在收拾屋子,并未关注她在做什么,便慢慢走进院子里,停在井边上。
阎锦伸手沾了一点白色颗粒,放到鼻端闻了闻,复又伸舌舔了舔,咸咸的味道便在嘴里蔓延开来。
是盐。
井靠着墙角,墙边一株杨柳正在抽条,依稀有被折断的痕迹,阎锦纠结了一会儿,伸手折断一截,就着青竹打上来的水清洗了一下,将折断处咬碎,颇为无奈地沾了点盐,放进嘴里揩起来,柳枝很嫩,倒也不怕戳到嘴。
之前她翻过一些讲古人饮食起居的书籍,看到上面说古人刷牙都是用杨柳枝沾着盐,或者药粉什么的来揩齿,还有的直接拿盐水或者药水漱口,当时她还好笑呢,没想到她也有这么一天。阎锦一边无奈地想,一边小心翼翼地揩齿,比起不刷牙来,这样也算不错了。
就在她纠结万分的时候,木窗边走近一道阴影,一双漆黑的眼透过窗,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