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儿两岁多被二哥周元发现。
周元已经十二岁,已经是半大的小伙子,再过个几年都能成亲了。手心手背都是肉,周元本来就聪明机灵,稍稍一想也就猜测大概,不过是觉得大妹嫌弃二妹拖累。秋儿漆黑的眸子安静的看着他,周元叹气,要说周家兄妹四个,就属秋儿长的最好,可偏偏口不能言只能躺在床上。
周元也没声张,只是不论农活有多忙碌,回来都不忘给秋儿喂水喂饭。身体还是无法活动,秋儿也没气妥,灵魂上的伤不伤那么容易恢复的。说起来周家人对秋儿也算不错了,虽也嫌弃秋儿不能动弹,至少没狠心的饿死秋儿,吃喝也没真正的短着什么,可以说以秋儿这个情况,对得起秋儿。
磕磕绊绊到五岁,大哥周福十八,娶了邻村的姑娘进门。自大嫂进门后,周花儿跟大嫂处的非常好,对秋儿这个不能动不能说的小姑子,也算照顾。周花儿也已经十三,已经是大姑年,也可以开始想开人家。女子十五六岁成婚都属正常事,过了十八还没订人家,都已经是老姑娘了。
相看好人家,等订了亲过了礼,等上个一两年就能成婚。周花儿的态度就有些莫名了,家里给张罗的人家,都推三阻四不肯去见。周父不好说,周母虽疼爱周花儿,可终身大事方面却不肯顺着她。俗语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相看人家父母也能全权做主。儿女的意见也只是一部分,也就周家父母都疼爱乖巧的周花儿,才会问她的意见。
周花儿却抵死不从,最后没办法这事就先掸在那里。秋儿五年多的修炼,终于能发出声音,双手也能小幅度挪动,至少是个好事。外面的事情秋儿不清楚,但从周家的偶尔谈话中,猜出周花儿最近紧张的原因。听闻县里出了盗匪,县里出了不少捕快,一村一店的都要细搜,势要把匪徒给缉拿归案。
县令的意思秋儿猜不出,周花儿却一日比一日焦躁不安。然后有一日一大早,周花儿笑容比密还甜,难得利索的打水,把秋儿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味道。完后找了她自己不合身的小衣服,给秋儿换上顺便挽起两个小角辫。日头偏中时分,听到大门口有声动,周母跟大儿媳就笑面出屋看看。
秋儿在屋里,都能听到周母开怀大笑招呼声。笑声中的如释重负,秋儿觉得定是为甩掉她这个包袱开心。亲生骨肉,在嫌弃也还是心有不忍。要是在别人家,比如婆家里出事,掉几点眼泪也算是全了骨肉一场。良心安稳了,也彻底的解脱了负担,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大侄儿,快进屋坐,进屋坐咱聊聊家常。”
一番的招呼和谦让,人都进了堂屋里坐下。周母一直都是利索有主见的人,大致情况谁都清楚谁的底,也没必要绕弯子耍心眼子,干脆利落的摊开了说。率先开口直言道:
“大侄儿也该听说过我家秋儿,我四个孩子中就属她好,可命薄生下来就缺项。可那毕竟是周家的亲生骨肉,我们家也不嫌弃你命独,没爹娘也不怕,只要好好过日子,照顾好秋儿给了活命,我们也不求其他了。”
周福媳妇看了眼婆婆,笑着婉转道:
“这人啊,还是得有个人才算是家,秋儿年岁不大,说不得过两年就能好转。就是不能好转有个人陪着,能有人听你说说话也好啊。我们秋儿打小就俊,将来大了也能开枝散叶不是,你们老赵家也有个根不是。”
赵岂低头不语,八岁父亲死在山上,十岁不到娘也病死了,叔伯祖父也没人管他。不知什么时候村里就流传他是扫把星,逮谁谁倒霉。就是一个村里的人,也都对他避讳着。已经十七婚姻大事也没人问,有扫把星的名头谁敢给说亲。没想到出嫁的一个村的堂姐,突然去给他说亲。
前后村子,周家有个傻闺女的事,赵岂听说过。挨着面子赵岂也不想让这个堂姐难做,索性就答应走一趟,也省的在有什么流言,说他目中无人不识好人心。周母见他不啃声,心也提了起来。就跟儿媳妇说的一样,扒拉周围十里八村,也就赵岂有扫把星的名头没人搭理,说不定肯接手秋儿。
周母看这情形,看着儿媳妇,咬牙狠心道:
“福家里的,去把你妹子抱出来,大侄儿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