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收回内力,纤细白嫩的手指在衣服上轻弹了弹折痕,威胁震慑的效果立竿见影。秋儿不喜繁琐之事,却从来不惧怕麻烦。既然麻烦找上她,那么也不在意事情的大小,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还怕不知幕后黑手所图为何吗。
视线望向为首的二了皇子,神态傲然冷道:“怎样,还不相信我的话?两位皇子以为何。”
云清黎摸了摸鼻子,笑眯眯的保证不会牵连无辜之人,语气一转扬声对侍卫骂道:
“一群不长眼的狗东西,还吐血到什么时候,请周姑娘上车,咱们还得回去跟父皇交差呢。”
秋儿转头看向赵岂,表情柔和下来,语气却认真强硬:“相信我,我不会有事,你在这里老实的等着就好,要不了多久我会平安的回来。不要冲动去找我,你的功夫能以一挡百,却无法阻挡朝廷的百万大军。”
然后在赵岂惊怒痛恨的目光中,跟着这群人离开。秋儿一路被礼遇的待到了刑部,她也不知是哪个皇子的吩咐,特意在刑部大牢给她安排一间干净的牢房。棉被至少是新的,让秋儿勉强能忍耐。牢饭里一日三餐伙食也算不错,就是都不合秋儿口味。对赵岂当天夜里来给她送饭的行为,也没说什么,以他的功夫避开守卫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是没问题。
反而是赵岂,还是对秋儿之前点他穴道的事情耿耿于怀,每天夜里都会来给她送吃喝和换洗衣服,却一直都冷着脸不肯跟秋儿说话。对此秋儿也顺其自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赵岂一直都把她当初被保护着,平时秋儿无所谓,但跟这个世界想违驳时,秋儿更愿意自己来面对。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赵岂是土生土长的古人,就算受秋儿的影响,世界观和人生观都改变不少,却不似秋儿一般完全不在意。当秋儿和这个世界站在对立面时,赵岂或许会因为秋儿的关系而选择秋儿这一方,但这不意味着赵岂自己也是如此选择。赵岂对她的好,她很清楚,但秋儿不愿在这个中间,勉强他做选择。
人的感情有多脆弱,秋儿不想去做这个考验,经历的多了习惯了冷漠,习惯了寂寞,但身边能有个人真心关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秋儿轮回这么多世,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坐牢,很有新鲜感,尤其牢房的刑堂,每日都有人惨叫连连。秋儿所住的牢房木门,刚好对着刑堂,每日犯人被逼问口供,鞭子抽盐水泼的惨叫声,秋儿除了嫌弃吵,心中却无一丝动容。
从住进牢房后,天天都如此,傻子也知道这是一种变相的下马威。连着半个月的惨叫声,秋儿脾气再好也被吵的烦了,尤其秋儿现在脾气并不怎么样。在有人犯人被刑法时惨叫,不论是惨叫的犯人,还是施刑的侍卫,秋儿直接掌风把人都给扇晕。耳朵安静了心情也不在暴躁,继续在牢里悠哉的看赵岂送来的书。
秋儿在牢房里的第四十一天,终于有人忍不住,在一群侍卫的保护下,出现在牢房内,远远的看向秋儿所在的牢房。秋儿从床上起身,淡淡的看向对方为首之人,童颜银发看不出年纪来。秋儿不清楚对方身份,从气势而言此人并不低于去捉她的皇子身份。不过,秋儿最讨厌被这样明显地位不符的看着。
她愿意老实的呆在牢房,不是因为惧怕他们的势力,只是不想让跟她有关的人被牵连。她不在意周家人,却不代表朝廷不会拿周家人开刀。周家和前世的凤元家不同,不仅是时代和环境的不同,两者的身份地位也不同。竹溪不顾及凤元家,做自己想做的事,建立自己的王国,因为凤元家有自保能力。
多一个她少一个她都没太多关系。周家却只是普通小老百姓,面对封建势力的强权,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不在意和冷漠,不代表要看着周家因自己而被牵连,做人的这点底线,秋儿还是坚持的。
视线从四五十个严阵以待的侍卫身上扫过,运气挥掌碍眼的侍卫飞出去后,五指微收做抓物状隔空把童颜银发锦衣人,撞过隔着的木门被秋儿提到了手里。把人随意的扔到牢房内唯一的木凳上,坐回床上满意的点点头,淡淡道:
“我还是喜欢按照自己的喜好来谈判,你现在可以说来的目的,我不喜欢玩你猜你猜的游戏。既然今日来了最好把事情说清楚明白,我也最讨厌被人糊弄。”
童颜银发之人定定的看着秋儿片刻,突然倾身扑上前来,扑通一声跪到秋儿面前,眼泪摩挲的痛哭失声,哭道:
“师傅,徒儿找你找得好苦啊。现在终于找到你了,师傅。”
秋儿错愕,是她抓人的方式不对,还是这童颜银发的人脑子不正常?光是从两人的外表年龄就能知道,对方绝对比她要大了不少,突然被人痛哭喊师傅,秋儿真心的有些接受无能。回神细想也觉得并非不可能,毕竟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秋儿自己不就是奇怪现象之一吗。
对方毫无仪态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秋儿看着都颇觉恶心。皱眉冷哼了一声,淡淡问道:
“既然你说我是你师傅,把前因后果解释清楚。还有就是,把你的眼泪收起来,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