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三郎陪妹妹喝了粥之后像往常一样将妹妹送到二伯母处,十一娘最近总算没老吵着要吃肉了,因为全家都跟着吃得非常清淡,就连他的早餐都改成粥跟饼子,想到十一娘无比纠结地想说服他恢复原来早餐水平的可爱模样,安三郎心下一暖。
拿着出门前妹妹塞过来的汤婆子,安三郎不疾不徐地朝紫藤院走去,身后小厮撑着伞,怀里拿着用粉红碎花布料包起来的,可爱女生气息十足的汤婆子,明明应该让人感到怪异的,但安三郎那张在雪中却让人感到春日温暖的愉快面容,让人忘记了冬日的严寒,只觉得这仿佛徜徉在杏花三月中的少年做什么都是值得人仿效的。
踏入屋内时并没看到司徒四郎像以往一样出来迎接,安三郎眉毛挑了挑,随意四处看了看,只见司徒四郎一动不动站在敞开的窗前,外面飘过来的细雪时不时打在那张精致白皙的脸上,映得那如血般红的唇有一种触目惊心的艳绝。
“暗一……”安三郎皱眉,对隐在一旁的暗一道:“你也不劝劝你主子,这天气得风寒了可不是闹得玩的。”
暗一看到三郎时暗暗松了口气,行了个大礼后退下了,有安三郎在,他说一句胜过他们百句,主子心情会好起来的。
“你知道了?”虽是疑问,但安三郎话中却带着肯定。
司徒四郎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几丝复杂之色,“是的,没想到顺王叔居然死了。”顺王爷是他皇爷爷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宠爱的儿子。
“事情更复杂了,想来容贵妃应该会发疯吧,儿子死了什么指望都没了,现在肯定是报仇心切,想来接下来你几位皇叔之间的争斗更残酷。”安三郎关上窗户,将汤婆子塞他怀里。
司徒四郎看着手上的粉色汤婆子,心情好了一些,“这是十一娘用的吧。”
安三郎点了点头道,“现在你也不用多想,怀王状况没你想像中的糟,只要你几位皇叔没斗完,他们就不会想到你父王的存在,你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你回京城也帮不了什么忙。”
安三郎有些怜惜地看了司徒四郎一眼,有些人的童年非常的短暂,司徒四郎无疑是其中之一。
司徒四郎怅惘不已:“我父亲现在还在圈禁中,我几位皇叔确实没心思对付他,我知道父亲特地让我出京根本目的不在于军费,更不在于血参,他不过是怕连累到我,想着若失败了我还能逃出一命……”他知道父亲跟安家十几年前曾有联系,送军费也不过是个名目,最重要的是不过是想请求安家在他事败后给他一条生路罢了。
安三郎叹了口气,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他知道安家虽然现下得专心对付胡人,但一些暗地里的支持已给了怀王。
“你现在回京也于事无补,不如先找血参吧,想来怀王身体应该需要它。”
“还有我大哥。”司徒四郎静静地道:“我大哥三年前被推入冰湖里,现下也正是他最难过的时候。”父亲与大哥都需要血参,尤其是大哥,发作越来越严重,去年冬天起不了床,今年想必更是痛不欲生,若不是这样他哪舍得这时离开京城。
倒霉的一家子,父亲以前被推入化雪的湖里,兄长更倒霉,居然是被推到结冰的湖里,两父子的身体里都带着寒气,尤其是司徒四郎的大哥--司徒日曜据说现在就是卧病在床,难怪司徒四郎那么急着找血参。
三年前?安三郎打了个突,怎么那么巧,三年前的七月底,胡人入侵,那正是安家最悲惨的时候,安元帅的四儿子,他的四叔一家子被胡人屠城,当时娘亲跟十一娘恰巧去拜访四叔……
按安三郎的推测,安家应该跟怀王有不为外人所知的关系,三年前安家正是最悲惨的时候,自顾不暇,司徒日曜才被推入冰湖里并久久才被人发现……
安三郎没敢再深思,安慰司徒四郎道,“再过十天,等我们准备好东西就出发吧,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血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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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最近几乎只能在早上跟晚上看到安三郎,对了,还有早出晚归的司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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