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壮汉果真让韶正仪的呼喊声喝住了,顿时停下动作,回过头看他有何后话。
等了半晌,他才咬咬牙问道:“赎身要多少银子?”
姬蔓荷一听,嘴上虽没说什么,但手已经一把抓上他的胳膊,以此示意他:“别冲动。”
“赎身多少?”他见老鸨愣在那儿没反应,提高音量又问一遍。
“官爷,我们楼里的姑娘你喜欢哪一个,想赎哪一个都没问题,但唯独就这绿影,由不得我做主。”老鸨对准韶正仪的目光开始变得复杂,甚至还生了点猜忌的味道。
他自然要问为什么,但这时候绿影已经自己站将起来,捂着半边脸,泪框血红,哽咽地说:“不用你多管闲事!”,随之快步逃了出去。
“等等。”韶正仪往她离开的方向追了两步,但让老鸨拦在半路上,并听她劝道:“官爷别追了,她就是个不听话的野种,如果今天我让你把她赎走,我们香源乡往后就不用在京城开了。”
“正好,三少爷还是快些走吧,看来绿影姑娘不是你我能奉承得起。”姬蔓荷说时拽着他要离开,老鸨一干人看赎身这事在他的沉默里化了泡影,也就识趣地走了。
哪知等房中空下来,韶正仪挣脱开姬蔓荷,朝她怨道:“我还没说你,脾气何时变得这么差,人家姑娘讲你什么了,你就踢桌子摔杯子?”
“你这是在怪我咯?”她心里刚压下去的怒气一下又被点燃,更是咬紧牙关,额上爆了青筋出来。
“明显就是你的错,还有今日我就不该跟你出来,也不该跟你比这种无聊的戏码,往后我要去哪里,查什么,你别来管我!”他撂下这句懊恼的话,独自大步迈出了门。
姬蔓荷受了他毫不讲理的指责,现时心中不光怒焰重重,更是委屈蔓生,不好的情绪涨上心头,促她想到一阴招。
她跑到门口伸手拦住几个窑姐跑堂,从荷包中掏出几个小银锭,散财完毕,小声问道:“你们楼中那个蛮狠的绿影姑娘可认识?”
一众受惠的楼中人左顾右盼几回,便俯身凑近她,更小声说:“自然认识,她上个月才来,据说是什么高官家的庶女,因为当家易主了所以被赶出来的。”
“诶,既是赶出来的,怎会到这青楼里来?”姬蔓荷顺着问下去。
“这个不太清楚,听声音,官爷应该是个女英雄吧,难不成今儿特意乔装到楼里打听绿影?”有个窑姐笑道,手中轻捻的团扇柔柔地扑在她肩头。
“这不是刚才陪兄弟来喝酒吗?招来这个叫绿影的,长得还不赖,哪里知道嘴如此贱,将我兄弟惹急了,赏了她两巴掌。”姬蔓荷挥挥玉手就将扇面弹了开。
此话一出,窑姐们都觉得挺解恨,回说:“哎呦,早该有人来教训教训这个贱蹄子,两位官爷算帮我们姐妹出了口气。”
姬蔓荷笑道:“我兄弟看她可怜,想帮她赎身,她居然还不领情,气的我兄弟破口大骂这贱人不识抬举,更是要想办法捞她出去,在外边好好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