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嘉言,洛忠便又要不痛快起来,他口气颇恶劣的一句话顿时就让她语塞:“以后不准你提她!”
她咬咬下唇,脸上消去笑意,终于还是点点头,顺他意思答应了,“只要你肯让我陪着你,你说什么我都照做。”
“真的什么都照做?”他冷着脸随口问,学着云长天的口吻想以此逼退她。
帕莎曼毫不犹豫地再次点头,咬着唇瓣深呼吸,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那你转身,然后走出那道门,回蛮夷邸去好吗?”洛忠往外屋伸出只湿漉漉的手举在空中,这明显是送客的手势。
她晃晃头,哽咽道:“不要。”
“容不得你要不要!快走!”他加重了语气,有意训斥她。
“我不走!”帕莎曼狠下心,身子往前倾紧接着一头扎进了缸里,她还来不及呛水,就让洛忠眼疾手快把头提出了水面。
热热的水很舒服,她冰凉的身子逐渐暖意包围,把她的眼睛也给暖出泪。
“我好冷…”帕莎曼缩起肩头让下巴也触到水面,只是她畅快间无意吐出的这句生生地将洛忠带回了与嘉言在客栈激情缠绵的那夜。
那夜嘉言浸在热水里,也是如此低沉地叹着冷字。
水雾缭绕里,洛忠又快分不清她到底是谁了。
“你把湿衣服脱了。”他靠在壁上向她下令道。
帕莎曼注视着他,起初踌躇两下,但很快不再犹豫,麻利地甩了碍事的衣服,在水中徜徉开一具年轻有活力的身体。
“然后转过身去。”他接着命令她,帕莎曼丝毫不违抗,仿佛现时就在沙场上点兵,他是将军她是士兵。
她淌开一片水,慢慢地回旋过身子,在转瞬的各种猜测中乱了心跳拍子。
他会干什么呢?难道说会从背后…帕莎曼顿时红了脸,越要幻想脑袋越是混乱地不能受自己控制。
然而在她胡乱揣测洛忠的意图许久之后,都没等到他的下一步,这让帕莎曼忍耐不住想要回头去看他,却让洛忠些许颤抖的声音吼了一句:“别回头!”
帕莎曼果真被镇住了,停在原先的位置问道:“洛忠你在做什么?”
他没回答,埋在水里的手抖得更快了,最后关头终于泻出体内的火热,洛忠才舒出一口气,无力地往后仰倒在缸沿上。
听到阵异样的声响,她才猛地回身去看这男人的颓靡样,他半闭半睁的眼睛里含着光,微张的嘴有雾水凝成的露滴欲坠未坠,听他喉间怅然一声:“爷爷我累了,这下你脱得再光也没用。”
原来!是!这!样!
帕莎曼的脑袋里忽然就轰隆一下子更乱了,她想不好怎么还会有这种事!
“云洛忠!你给我起来!”她凑近洛忠,掰着他的双肩试图把他扶正,可是洛忠不想顺她,依旧软着骨头东倒西歪。
“爷爷我没力气,不想看你,识相点快走,不然我就喊人来把你扔到乱坟岗去。”他单手推开帕莎曼,终于站起身,懒懒地跨出木缸,又湿哒哒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