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连荀启自己都不知道外面在传些什么了,索性嗯了一声就背过身去。
天雪知他是一时任性胡乱应的,上前打圆场道:“二哥大概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件事吧,快解释清楚。。”
“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荀启甩手大步出了门,天雪看看范玉看看自己丈夫,还是决定追了出去。
屋内只剩他们,范玉心思收了回来,面对郑公子也只能挤出剩余不多的,最诚心的笑。
“你要我相信你,为什么你们。。”他一时说不出口,目光中有火在烧。
范玉明白大致是他听了谣言误解了自己,但早已没了想跟他解释的心情,就重新坐了回去不看他也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等我?”他问。
“现在我能自己做主,要娶谁都行了,你回头,跟我走。”见她没反应,郑晏原一下子心软,恳求道。
范玉轻叹气,没有正面回应,只是请他出去。
“你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听错了。
“郑大人的好我一个歌妓能体会到,纵使只有那么短的时间,也是满足了。只是我向来不知感激而遭了天谴,如今被人诟病污蔑,全是自己所犯之错,我不想大人要替我分担,还请忘了我吧。”
几句话怎能道出她的心情,郑晏原短暂沉默后又问了句:“你会后悔吗?”
“也许会。”
“如果你后悔,记得来找我。”说完,夺门而出,拽着不知什么时候等在门外的天雪离开了。
荀启听到了他们对话,进屋一下就把慕亦的信拍在了桌上。
“那女人能开口求人说明她现在也是自身难保,把你送走避难?休想!”
他的话说完,屋子里就一片寂静。范玉看看信,从荷包里抽出一张纸,展开后,竟是那停停赋的原稿。
“正好有机会可以问你,这曲子是不是你写的?”她盯着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当日,我在河边弹的根本就是这曲子,你知只有我会,所以才带了她过来,带她到歌楼来找我的是你,唆使她逃婚的也是你!现在却拿这事栽赃在我头上!荀启,你真是枉为人啊!”范玉气得全身都颤抖起来。
他收走原稿三下两下就撕了个干净,冷笑道:“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谁还相信你能替你作证?如果不是我这么一步一步下来,他能对你死心?”
范玉冷静了一下,继续道:“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我都已经跟郑晏原没什么好说的了?”
“现在你头上可有个油锅,一不小心这烫油就浇到你头上了,包括那个女人。何音最近在宫中吃不大开,如果这里又闹上了拐带良家妇女的戏码,后果我就说不清楚了。”
“所以呢?”
最后荀启要了五公子留给她的那片在八闽的茶园。
“原来你还是个贪财之人。”她摁好手印后,冷冷嘲讽他。
“财是谁都要贪的,如今这世道,说不定哪天我在长安失了根基,还能有点防备。”他检查完契约,仔细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