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北炎煌仿佛呆看了千年之久,雅娉翩然翻身,脚尖着地之时却是腾云驾雾归去之意。
“姑娘,这样就想走?!”
没想到自己兴致高昂地卖弄半天居然是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不止没得到一句响应,甚至连人家是花是草都没看到,北炎煌一跃而起,几个利落的蜻蜓点水,眼见伸手就能触及雅娉的身体,北炎煌伸手猛地一扯,感受到威胁近在咫尺的雅娉不自觉回头去看,飘摇的覆面白纱猛地被一把扯掉,一时心慌,雅娉本能地左手挥袖掩面,右手猛地射出一物。
本能反应,北炎煌立即减速闪避,回头却见一只银白的箫划下一条优美的银色弧线,悄然落地,再回头,白色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用内力?!他上当了?
“真是个聪明的女人!”不急不缓地走到银笛边,北炎煌一边弯身拾起,一边喃喃自语,嘴角还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
“如果不是一无所获,我真的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能从我的眼皮底下溜走,而且还是个连脸都没看到的女人?!如果你的人能跟你的香味一样的醉人,我一定会更有兴趣!哈哈!”
凝望远方,北炎煌拿起手中的白纱轻轻放在鼻尖嗅了嗅,邪肆的眸光幽幽敛起,慢慢汇成锋利的光芒,刺破黑暗的夜!
一次偶然的邂逅,一次特别的经历,却同时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
说不上哪里特别,这一幕却成了北炎煌脑海中再也抹不去的深刻印记;而对雅娉来说,一面之缘的理解,本该只是美好向往的希冀,却成了捆绑她一生命运的钢铁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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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八,今天是宣王大喜的日子,也是灵桑第一美女嫁入炎皇的大日子。
一大早,宣王府门口就张灯结彩,红绸萦绕,红毯铺地,锣鼓喧天,鞭炮震地,热闹非凡。道路两旁挤满了前来观看、凑热闹的老百姓,各个喜气洋洋、笑容满面,无不希望能多沾点喜气,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希望有机会能一睹本国宣王的英姿跟异国公主的风彩。
拥挤的人流,人人面带喜色,只除了一身喜服、昏昏欲睡的新郎官跟不显眼的角落里那头戴斗笠、半遮半掩、目不转睛凝望新郎的紫衣女子。
目视轿子五十米外蜗牛速度爬近,北炎煌脸上没有半点该有的喜悦之情,那不时微微蹙起的眉头,更无不昭示着对这繁文缛节的不耐,更多的是,是对婚礼的厌恶多过渴望。只可惜,沉浸在欢天喜地氛围中芸芳,早已被妒忌的蒙蔽了双眸,只看到奢华气派让人欣羡的排场,对这儿莫名的诡异,却恍如瞎子傻子,完全察而不觉。
锣鼓唢呐吹出龙凤呈祥,烟火爆竹放出幸福希望。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停在宣王府大门口,轿子倏地停下,雅娉的心也跟着蹭地一下窜到了嗓子眼。还以为自己可以很淡定,毕竟是头一回,听着外面熙熙壤壤的吵闹声,摸着自己怀中的千日醉,雅娉不禁心虚地头昏眼花,双脚发软,连手心都慢慢冒出了薄薄的冷汗。
懂事起,练得最多的就是修生养性、情绪调理,没想到这一刻,她竟然连自己的心跳都控制不了,闭着眼睛深呼吸了许久,门外突然响起的通传声瞬间将她所有的努力化作了乌有:
“公主,吉时已到!请下轿,依照我们炎皇的风俗,应由新郎抱新娘入屋!公主请!”
瞪着面前多出的白白胖胖的女人手,雅娉伸手检查了下珠帘下的面纱,随即将纤纤玉指搭到了媒妁的手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