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懂北炎煌言语中的警告,盯着满眼期待的雅娉,一时间,司徒弘文竟犹豫了。
“司徒…将军…?!”见他又兀自走神,雅娉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王爷盛情难却,司徒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为了能经常见到雅娉,他还是违背了理智,动情地给出了承诺。
“好!很好!你能赏光,我求之不得!”
一语双关,北炎煌那隐约酿着风暴气息的森冷语气,竟叫人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只是,雅娉却再也无从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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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饭局,司徒弘文跟北炎煌分头处理各自的要务,雅娉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步往回走,脑子里却对北炎煌刚刚太过反常的举动琢磨不解:以他的狷狂傲世,会突然转性吗?!
“哎,哎,你们在干什么?!说了多少回了,这木马不要碰——”
“可是,管家,这已经坏了,与堆在这儿腐烂了,为什么不拿去厨房烧了?!”
“爷的事,是你该问的吗?扫你的地,不该多问的别问,不该多管的别管,想在王府当差,做好你份内的事就行了!还有,不要用你的想法质疑主子的决定,还不快去…”
“……”
刚走到房门口,管家训斥奴婢的吵闹声瞬间警醒了雅娉,盯着长廊一角颇有年岁的腐木,雅娉看了许久,不禁拧起了眉头:
以他的聪明才智,怎会看不出司徒弘文的异样,他的出现,想必是勾起了他骨子里隐藏的强烈攻击性,以他的强势,恐怕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有任何可能侵犯到他的版图,即便她只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一个在他眼中不贞不洁、甚至让他蒙羞到痛恨的女人!
他与生俱来的优越尊贵,向来唯我顿尊的偏激,若是知道这桩婚事,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骗局,届时,这个过错该由谁来背负?他又会如何反击?她真的能全身而退吗?
他今日的表现怕是别有他意吧!
他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既然不惧怕灵桑,又对她毫无怜惜,为何不借此机会光明正大地休了她,却反而要跟她上演一出恩爱情深的戏码,她越来越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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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凉风徐徐,雅娉却倍感燥热难当,突然,一只茶杯摔落地上的清脆碎裂声,划破了夜晚宁静的表象,也敲碎了雅娉惶恐不安了一天的心——
“你说什么?”
“是的,公主,我管刚刚看到总领人收拾的房间就是昭阳居隔壁的客房,你说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做?瞎子都看得出司徒将军喜欢公主,王爷明明不高兴,怎么还……”
伺候着雅娉褪下外衫、内衫,将她扶入浴桶,星儿递着湿毛巾,不忘压低声音打起了小报告。
“星儿,小心说话!要是被人听去了,我们的麻烦又要来了!我也搞不懂父皇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派弘文过来?而且,我今天看他的表情,似乎并不知道我成了宣王妃,我心思好乱,一时间,我也…说不清……”
木然地摇着头,雅娉心乱如麻,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