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朱红色的长廊,峰峦叠嶂的假山,沿着银色碧波的湖边小路,北炎煌搂着雅娉刚进了花香四溢的花园,就见一抹粉红的身影娉婷而来。
“参见王爷,姐姐!”
“韵儿,你怎么起来了?近日身子可还好!”
一见清韵,北炎煌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收回雅娉腰间的大掌,扶起对面孱弱的佳人,英俊的脸上竟是让人着迷的温润。
瞥着对面一身粉红罗裙的清韵,雅娉心一阵抽痛,一抹悲痛长睫闪动中眼底闪过,却快得不让人捕捉,原来,她喜欢的颜色,她连穿的资格都没有!
“谢王爷关心,好多了!”
淡淡一笑,不经意一抬眼,一瞬间,清韵恍然一愣,惊艳,已经不足以形容那惊鸿一瞥的震惊。
只见雅娉一身银丝墨雪、茉莉含苞对襟、振袖、收腰的丝制罗裙宫装,雅而不俗的鹅黄,淡淡的幽雅,腰间一朵大大的乳白色蝴蝶结,不华贵的云髻,斜插水钻山茶绘银华胜,芙蓉清淤墨顶翠色串珠步摇,清透的脸庞娥眉清扫,脂粉未施,只是唇间一点红,竟是别样的灵动、妖冶。
“娉儿姐姐今日好漂亮,是要出去吗?”
“妹妹谬赞了,还是妹妹更娇艳如花,粉红,很适合妹妹!我们…”
终归还是女人,苦涩一笑,明知不该,言语中雅娉还是泄露了丝丝的难过。为什么,不管在哪儿,她永远都是不受重视的备胎,从小到大,似乎所有的选择,从来没有人关心过她的喜好——
好想有一天,被放弃的那个人,不再是她,哪怕只有一次!
“我跟娉儿要去马场!你们俩个,今日都很合适,都很漂亮!”
明显感觉到雅娉的受伤,北炎煌竟突然有股解释的冲动,喉结滚动了几次,最后,他却是选择了一视同仁,这是他第一次当面称赞雅娉。只是这一刻,他的真心在雅娉听来,全然只是为了安抚清韵,只是为了让她深刻的明白,她跟清韵的差距,即便是一件衣服,一个颜色,也是她可以碰而自己永远不能奢望的!
“马场?!王爷跟姐姐是要去骑马吗?韵儿…可以一起吗?”双目放光,清韵满心期待。
“韵儿,你身体不好,需要好好休息!本王怎么能冒险带你去那种地方?”眉头一紧,北炎煌言语中满是担忧。
“王爷,我成天躺着,真是憋坏了,您就带我一起,好吗?哪怕远远地看看也好,再说,我的病,是老毛病了,带着鼻烟壶,不会有事的,王爷……”
撒娇地拽着北炎煌的衣襟,清韵渴求地央求着。
望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温情一幕,雅娉却只是远远地看着,插不上话,也轮不上她,像是多余的,孤寂,苍凉,羡慕而妒忌,想要不在乎,心却还是疼得滴血。
“好了!去可以,你要乖乖听话,不许乱动,知道了吗?”
耐不过清韵的软磨硬蹭,北炎煌还是松了口,言语行为间无尽的宠溺,扶着清韵转过身子,温润一笑,相携前行。
静静望着前方距离越来越远的三人,氤氲的水汽渐渐浮上眼底。
“还不跟上?!”
不耐的催促声响起,瞥着那驻足回头的冷颜,雅娉迅速逼回泪水,加快了步伐。什么时候,她也能成为不被遗忘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