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却皱了眉头不做声,越皱越深,最后为难道:“后面两句是什么来着?”说着低着头拿扇子在头上敲了敲,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驸马快说,不说可就算是你输了!”旁边人急着催道。
钟楚急着喊,“好好好,再等等,让我再想想,喝了几杯酒,脑子倒是有些不清醒了。”
下面有人一激动,说道:“不就是‘唯有老僧常来此;每次归去醉如泥。’么,驸马倒是说说,这里哪有老僧,又怎么钻到那么小的洞里去,又怎么归去醉如泥呢?”
钟楚只是微微笑,众人早已笑得东倒西歪,一个个都看着那说出最后两句的康世子笑,让他大为不好意思,忙坐了下去。
“康世子,原来你比我还熟悉,我却还在这儿班门弄斧,倒是自己让自己出丑了。”钟楚朝说出最后两句的人拱手,脸上一副敬佩之意。这一句,又迎来一大片笑声,大伙儿一下子将矛头都转向了那平日常被康王训斥的康世子身上,“刚才吟诗康世子随便糊弄一番,我还道是真的一时没想到好的呢,原来康世子这功夫下得深着,连驸马忘了的诗都能脱口而出,还是真人不露相呢!”
“哈哈哈,对,真人不露相,康世子不如顺便把这两句也给我们解释一番,想必对此康世子自有另一番见解。”
哄笑声经久不息,弄得康世子也不知如何收场了,不经意间转过头,瞥见身旁人座下,顿时忍不住大笑:“宋公子,你这……哈哈哈……哈哈哈……”
他一指着那宋公子座下笑,旁人都不明地过来瞧,结果还没等人走近那宋公子就仓促地起身道:“我……我内急,去一趟茅房。”说完极其狼狈地夺过身旁人的折扇,挡在裆前逃命似的跑出了园子。
众人都明白过来,笑声达到最高点,让相隔有些远的春晖园也听到了,朝这边疑惑地挑了眉。
“这一帮年轻人,今日倒是高兴。”女皇说道。一旁含柔笑得欢快,“母皇说让他们尽兴,他们当然尽兴了!”
宣华只是淡淡地笑,心中却有些担心起来:这自然不是正常的饮酒作乐,明显是看到了什么大笑话的笑,若被笑的人是四驸马还好,若是钟楚……眉头微蹙,她真的为自己的面子担心。
那宋公子跑着经过四驸马面前时,他刚好从侧面看到了他衣袍上的隆起,不禁红了脸低笑,带了些快意。他自然知道这吟诗饮酒是为自己准备的,也记得正是这宋公子最先提议要吟诗的,没想到如今出丑的却是他自己,还是大大的出丑。不由地,他微微侧头去看钟楚,只见他神情自若地往杯中倒酒。
“好了好了,这吟诗就到此为止了。菜都凉了,大家快用吧,也别枉费了皇上的一番心意。”二皇子敛去笑容,正了神色说道。他既如此发话,众人自然都不再放肆,乖乖回座坐端正,装作一本正经模样,专心夹菜饮酒,再不提诗的事。吟诗虽没到四驸马就停止,可乐子却是寻到了,笑话也看到了,这一日众人甚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