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说话的是何鑫,看着宣华问道:“不知王公子何时到的赤阳?”
“五日前。”宣华回答。
“才五日?”霍铮一愣,“我还以为来了少说也有一年半载了呢,原来才五天呢!”
宣华回道:“家业从京城搬至赤阳,所以我也跟着来了赤阳。今日也是第一次上鹿山。”
霍铮立刻又说道:“那以后我们二人结个伴吧,这赤阳城没什么好玩的,就只有打打猎了。不过……这宵香院也是个好地方,贤弟要喜欢也可以常来,何兄一定不会坑贤弟的。”
宣华看向他,面色稍冷,惹得一旁燕儿掩嘴轻笑:“霍公子你看,王公子生气了。”
“哈哈!”霍铮看宣华一眼,说道:“他不是生气,他是不好意思,先前站在大门口都不肯进来呢!”
燕儿笑得更娇,脸上都添了些红霞,“霍公子你真是,尽带坏好郎君!”
“这哪里是带坏,风尘之地沉迷是不对,可也不能毫无见识吧,要是洞房夜被新娘子嫌弃踢下床可就不好了。”霍铮越说越放肆起来,明里是在与燕儿说笑,实则却是拿眼睛瞅着宣华,看她脸上越来越难看,人便越来越高兴。
燕儿抬眼瞧了瞧冷了一张脸的宣华,纤手一抬,拿了酒壶娇声道:“公子放心,我们宵香院可不尽是霍公子说的那样,饮酒,吟诗,弹琴,唱曲,对奕,可做的事多着呢,哪里都是度春宵呀!”说着就要给她斟酒,却被钟楚拦住,“谁说王公子不要度春宵,只不过挑剔罢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得了她的眼的。”说罢,拿了她手中的酒壶,给宣华慢慢倒上一杯,自己端了酒杯举到她面前,“王公子,你说是么?”
宣华此时已比先前凝神静气许多,看着他眼中的笑,自己也瞧着他,轻轻一笑:“我心里怎么想的,楚楚自然明白。”说罢,看向眼前的酒,“我不喝,我要看你喝。”
钟楚笑,将酒端到自己面前,慢慢饮下,“公子要我如何我就如何,看,可是一滴都不剩了。”说着,将白瓷杯口朝向她。
宣华也笑,拿了酒壶再倒上酒,看向他,“再喝。”
钟楚微嗔,“几日不见,公子竟与那些老爷们一样,爱灌人酒了,我酒量可不行呢。”
“一杯一两,你喝一杯,我就扣一两。”宣华盯着他,饶有兴致地说。
钟楚将手肘撑在桌子上,贴进她,“公子可知我在这儿是卖艺不卖身的?”
宣华已能感觉到他吐在自己脸上的气息,却忍着并没有躲,只是哂笑一声:“除了身,你还有东西可卖么?”
钟楚低头一瞬,随后才抬起头来,“公子果然了解。可是只要身值钱,没有艺也能赚钱的,公子说我的身值钱么?不如,今晚公子就留下,我任公子……‘责罚’,到明天,那一万两就算抵了?”说着,他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一边伸了手抚向她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