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您好。”
电话的另一端一时无声。接线员又道:“喂?您好?”
冷静的女声:“我要报案。”
......
何薇不明白,她明明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怎么睁开眼睛之后,这世界都变了个样?
这里是一个死胡同。
天色灰蒙蒙的,周围很安静。
何薇吸着气,捂着肚子慢慢往墙边上靠。喘了口气,她低头,看到黑色外套上小腹的位置有个小洞。拉下金属拉链,里面的灰色t恤是大片干涸发褐的血色。
然而当何薇拉开衣服,却发现她肚子一片滑溜溜的,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见,更别说伤口了。
难道说衣服上这血不是她的?可为什么小腹这一处的疼痛这么真实?
不过重生这件事本来就够诡异了,这一处想不通,何薇也不在纠结。
现在最要紧的是活下去。
原身死在了隐秘的街头,而她莫名借着这具身体重生了。她随时有可能被再度盯上。甚至,由于她的“复活”,更可能给她带来不可预料的结果。
可惜的事这具身体没有留给何薇半点记忆。
何薇翻了翻自己全身上下,身份证一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
也没有钱。
这个问题比较严重。
看不到身上有伤口,何薇渐渐觉得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便起身离开。这个胡同,越待着越让人恐怖。
拐弯的时候,何薇真怕会有什么人突然跳出来给她一枪,但幸好并没有。
待出了胡同,临着空荡荡的大街,何薇稍稍松了口气。晨风一吹,让她觉得额头发凉,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何薇不免懊恼。
白赚了这一世,只管放宽了心活着,何必畏畏缩缩,也忒是窝囊。
何薇呼了口气。
得赶紧离开这个城市,走得远远的,就不必担惊受怕了。
胡同外边对面有一间酒吧,仍旧灯火闪烁,却十分安静,也不知在不在营业。何薇看了看酒吧名字,烫金的招牌,瑰丽艺术的字体,“天堂在左”。
真奇怪的名字。
“那就往左走吧。”
虽然不知道会走向何方,但她会在这新的躯壳,开始新的生活。
何薇简直把什么危险都放在脑后了,脚步也轻快起来。
她没有看到酒吧正门大开,脚步踉跄的清廋男子推开保镖,“放开我!”
陈兆安挣扎不休,让几个扶持着他的保镖急得出汗。要是在这些细皮嫩肉的公子哥身上留了什么伤痕,保不准就被记恨上了。
陈治一眼扫过去,便知道了这些保镖的心思,毕竟不是自己的人,并不多说。迈开长腿几步上前,揪着陈兆安的领子,轻松一提,随后就是一拳,砸在他脸上。
陈兆安萎顿倒地。
几个保镖吓了一跳,要制止却不敢。眼看陈治没有继续,这才松了口气。
“清醒了没有?”
陈兆安“嘶嘶”呼了几声痛,才按着疼痛的头,看着陈治的黑脸,嗫嚅着说了一声:“哥…”
陈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知道我是你哥?我说什么你都当做耳边风了是吧?”
陈兆安躺在地上,蜷缩着,将头埋在胸前,“哥,我难受…我难受!”
陈治冷笑,“你难受了,所以来喝酒了?看你这一滩烂泥的样子,小叔要还活着,也得被你再气死一回。”
陈兆安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话,仍是不动,嘴里咕哝着什么。
陈治烦躁地用手指顺了顺头,知道跟个醉鬼发脾气也没用,指挥着保镖将陈兆安抬上车。
陈治并没有同陈兆安上同一辆车。他喜欢喝酒,但讨厌醉鬼身上的酒味。
他坐在后座上,两手肘撑在膝盖上,食指相合抵着额头。
“林晨,我走之后,你去跟着兆安。”
林晨是陈家老管家的儿子,与陈家的几个孙子一同长大,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林晨以后是跟着身为陈家长孙的陈治做事的。
“是,少爷。”林晨顿了顿,问:“只是二夫人那里…”
陈家二夫人,也即是陈兆安的母亲孙淑兰,陈治的二婶。
一提到这个人,陈治的脸色隐隐发黑,终是克制了下来,“我会和老爷子打个招呼。”陈治揉揉眉心,“二叔就剩下兆安这个血脉了。其他人,我不放心。”
“是,少爷。——少爷!前面出事了!”
陈治双眼一凝,迸出寒光,“开上去!”
何薇觉得自己真倒霉。好端端地竟让车给撞了。
早知道就不走这个方向了,她没打算现在就进天堂!
腰上和手臂挺疼的,不知道严不严重。
何薇想着有没有可能是前身的仇家,想跑,但发现自己脚也扭了。
回头看了一眼,撞她的车子停下来了,没有再撞她一次的打算,悬着的心放下了一点。
车门打开后,下来一个西装革领的高大男子,“小姐,你没事吧?”
“我…”
话未说完,就见后头又上来了两人,为首的男子,身材高挑,气势逼人,他的眼神在何薇身上轻扫了一眼,问道:“怎么回事?”
何薇觉得她简直要被那双俊美的眼里所含着的锋芒给刺伤了,一时之间竟不敢说话。
“这…这位小姐,被撞了。刚才二少爷让我停车,又闹了起来,我一时分了心…”
回话的保镖大哥说话都有点哆嗦了。
何薇安慰自己,原来不是她太没用,人这一身高体健的汉子,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陈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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