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却是另一种莹白,似发着光一。
江厌辞俯身,轻吻落在月皊的肩头。
月皊有点害怕被人闯进这篇“禁地”,绷着神有点紧张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江厌辞的动作。
江厌辞不由自主地轻扬唇角,手掌扶在月皊的后腰。
实,月皊站在温泉旁打滑时,他是可以稳稳拉住她的。但是他鬼使神差地没有拉住她,反而和她一起跌进水。两人相拥着跌进水,掀起的巨大水花里,他体会到自己稍有的恶劣快意。
原来他会这像个幼稚鬼。
月皊窝在他怀里,忽然软绵绵地抱怨:“不可以再这……哼。”
刚说完,月皊发现这话和她先前说的一,说不江厌辞没有听懂。她再加重鼻音地哼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不拉我上去的!”
江厌辞从那丝少见的恶劣趣味里回过神,微怔之后,问:“你知道?”
“不然呢?”月皊气呼呼地在他怀里抬起脸,“你当我傻呀!”
江厌辞望着月皊这双眼睛,沉默。
·
月皊和江厌辞回到江府时,已经是下午。还没到的时候,月皊还在碎碎念着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会来看望她。
刚到江府,就有下人迎上来禀告微生默一早就过来。
月皊那双眼眸立刻爬上欢喜,不等江厌辞,自己一手提着碍事的裙子,快步跑着回岚澜和鸣。
“三郎,你慢慢走,我不等你啦!”
江厌辞听着月皊这又软又急的话,没吭声。他大步往前走,每一步似乎都迈得很沉稳。相反月皊则是跑着。可纵使这一个人碎步地疾走着,一个迈着沉稳的步子,却还是差不多同时到岚澜和鸣。
不过江厌辞并没有跟着月皊去花厅见微生默,时留给父女两个,他则是回房去换一身衣服。
“父亲!”月皊立在门口,一手扶着门边,欢喜地望着坐在花厅里的微生默。
微生默站起身来,向来温和的眉目里意又深几分。他望向月皊,细细打量着,道:“这段日子可还?”
“嗯!”月皊使劲儿点头,盈盈地微生默走过去。
“江家对你都很,厌辞对你很是不是?”微生默问。
月皊再点头,甜甜着,软声道:“一切都呢。”
微生默点点头。他虽然这问出来,实则他心里知道江家会对月皊。更况女儿眉眼的甜,已经是最的佐证。而且微生默瞧出来几个月不见,月皊似乎比他离开那时候脸上又点肉。
“父亲,我们坐下说话!”
两个人坐下来,月皊问:“姐姐可还?”
“她很。这次虽然不跟我一起来看望你,不过却给你带信,带礼。”微生默说着,就让身边的随从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箱放在桌上。
不木箱,盖得挺严实。不过月皊略凑近些,就闻到香气。她弯起眼睛来,问:“是香料对不对?”
“对。里面还有你姐姐写给你的信。”
月皊木箱打开,看见里面挤挤挨挨一整箱的格式香料,看见厚厚的一封信。虽然急着看信,可父亲还在这里。她便信拿出来抱在怀里,弯着眼睛说:“等晚上我一个人的时候在悄悄看姐姐的信!”
微生默着点头。
月皊又道:“我之前还盼着姐姐回来一趟。不过又一琢磨她回去没多久,再奔波不。等下次我去看她!”
微生默沉默着。实这一次来长安,大女儿本来想同来,她没来可不是因为奔波折腾。只是微生黎不愿意让他对别人说。
微生默这才询问的目光落在月皊身上皱巴巴的衣裳上。月皊感觉到,眉眼瞬有点尴尬。父亲一早过来,应该知道她昨夜一整晚都没回来。她有点做贼心虚地半垂下眼睛。
微生默却只是,道:“听说原的秋节很热闹,你这是和厌辞去夜市玩?”
显然,微生默不可想到月皊不想让旁人知道的实情。她实在是杞人忧天。她微微松口气,重新起来和父亲说话。
一整个下午,月皊都和父亲在一起说话。她喋喋不休地向父亲讲着她从到大的事情,微生默面带微地倾听着。一下午的时光一眨眼就过去。
傍晚时候,江家设宴热情招待微生默。华阳公主开口,直接人留在江府,让微生默在江家住,不要住在外面去。微生默推辞几遍,见江家人真诚、热情又执意,最终还是着答应下来。
要歇下时,月皊才有空拿出姐姐给她写的信。厚厚的一沓信里,微生黎用温柔的笔触向月皊讲着这几个月的经历,有写家里的亲戚,有写她刚结识的朋友,会写住的院子什么模,那些家乡的吃味道很不错。
姐姐总是柔情似水的温柔模慢慢浮现在月皊的眼前。月皊抱着信睡着,睡时还在想着等闲一要去姚族看看姐姐,看一看姐姐心描绘的姚族。
接下来的日子,月皊的日子很是惬意。白日江厌辞不在家,她就跑去和父亲说话。有时候两个人出去逛长安,有时候只是在家里闲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生的血脉相连,刚相认时的陌生和局促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亲近的天伦。
微生默在长安住二多日,便要启程回姚族。毕竟他有官职在身,告假这久已然不易。
月皊和江厌辞一起送微生默出城。她依依不舍地与父亲辞别,再不知道第多少次地说:“等以后得闲,一回姚族去看望父亲和姐姐!”
微生默像以前每一次那微着说“”。想念自然是有的,毕竟是才相认的女儿,毕竟家乡离长安又是这远。不过只要知道女儿过得,即使不再眼前,他会克服这的想念。
这段时他住在江家,把江家人对月皊的看在眼里。这他离开长安,比起上一次离开要宽心不少。
送别父亲,回去的马车上,月皊神情怏怏地靠着江厌辞的肩膀。
江厌辞安慰她:“再等等我,会带你回去的。”
月皊努力起来,不愿意让自己的事情影响江厌辞。
两个人刚回到府,就得知宫来人。知道是前太子李淙身边的太监,月皊不由有些意外。
她偏过脸来看一眼江厌辞的脸『色』,才拽着他的袖角,要他陪他一起去见。
春子已经花厅里等很久,急得团团转。终于见到月皊的身影,他赶忙迎上去,直接跪下去。
月皊吓一跳,赶忙让阿凌春子扶起来。
可春子执意不肯起,跪着求月皊:“自皇后娘娘去,殿下就病得厉害,奴是私自过来求夫人,求您劝一劝殿下!”
李淙又生病吗?月皊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自他不再是太子,几乎消失在人前,外面的人不再有他的消息,没想到他的病情又加重吗?
春子仍旧跪在月皊面前,不停地求着。
月皊皱着眉,道:“我不方便进宫。”
不该进宫。
春子立刻说:“不求夫人进宫走一趟,只求夫人写一封信劝一劝殿下。”
江厌辞偏过脸来,望向月皊。
月皊想一会儿,才说:“那。我写这封信。你先回宫去。我写信,明日让人送去东宫便是。不会言明你今日来过。”
春子是私自过来的,若是被李淙知道,自然要受罚。听得月皊如此说,春子又惊喜她愿意劝一劝殿下,又感激她愿意帮忙遮掩他私自过来的行径。
春子走之后,月皊回到房写信。
江厌辞亦跟进去,他坐在离月皊很远的地方,抬起左腿脚腕搭在右腿的膝上,手里随便拿本书,翻翻看。
偶尔,他会抬抬眼,望向坐在远处窗下认真写信的月皊。他冷着脸,收回视线。
月皊终于信写。她笔放下,『揉』『揉』有点发酸的手腕。她抬起眼睫望江厌辞一眼,然后拿着这份写给李淙的信,朝江厌辞走过去,软声:“三郎帮我挑挑看有没有写错字不呀?”
江厌辞没抬眼,慢条斯理地翻一页书,沉声道:“一信封而已,用不着检查。你当成呈上去的折子?”
月皊轻轻咬下下唇,再轻轻翘起唇角来。她拿开江厌辞手里的书,然后拉开他搭在腿上的那只手,她坐进江厌辞的怀里,软着声音央求:“帮我看看嘛。我读书识字本来就不怎么,要是有错字、错词,让人嘲就不嘛。”
她软软地撒娇,大有他不肯帮忙,她就不依的架势。
江厌辞瞥她一眼,才目光落在那封月皊捧到他眼前的信上,一目行扫过,道:“没错处。”
“哦。”月皊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才从江厌辞怀里起身,重新走到窗下信装进信封里封。她拿着信走出房,立在门口喊来阿凌,信交给她,让她明日带去东宫。
当月皊回到房时,江厌辞忽然道:“给我写一封信。”
月皊往前走的脚步不由停下来,惊讶地望向他,软声:“三郎就在身边,不用写信呀。”
江厌辞再翻一页书,重复:“给我写一封信。”
月皊见江厌辞垂着眼,视线落在书页上,没有望过来。她悄悄吐吐舌头扮个鬼脸,再软着声音说:“呀,三郎等着。”
月皊写给李淙的那封信,到底有没有发挥作用,月皊不知晓。只是一个月后,消失于人前的李淙终于出现——他搬出东宫离京赶往封地。
待二月初,发生一件大事。
圣人宣布退位。
自李淙自废后,他未再立储君,而是直接皇位交给李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