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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人只要道破自己的身份,就会现,彼此本应该是相识的。否则关沭又怎会如此清楚有关隐尘轩、恒国皇室、孤国皇室和维国赫连家的事情。不过双方都没有这个意思。
“姑娘很喜欢槐花么?”关沭抬头看一眼槐树,问道。
“是啊,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那好,我送姑娘一份礼物。”关沭话音未落,脚下轻跃,腾身落在了槐树的一枝侧枝上。
“你要做什么?”
关沭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右手急出掌,击在了面前另一支树枝上。顷刻间,树枝上的槐花纷纷震落下去,一朵朵、一瓣瓣飘散开来,在空中轻旋着,缓缓落下。
赫连嘉露沐浴在漫天花雨下,顿时欣喜地伸出手去,接住几片花瓣,同时脚下一旋,原地转了起来。
关沭在树枝上望着赫连嘉露绽放的笑颜,不自觉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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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寂园中的烛光依然亮着。婵儿推开窗,向寂园园门的方向看去,仍没有堵辙的身影,于是摇摇头,轻声自语道:
“辙哥哥一下起棋来,就会忘记时间啊。”
这时突然一个人影闪进了寂园,身形迅捷。婵儿心下一惊,还未及挪动脚步,已见右侧一屋中冲出一人迎了上去。两人顷刻间汇于一处,剑鞘相撞,又同时退了一步。
“住手。”婵儿急忙踏出屋子,跑到两人身侧。
“二小姐。”
“婵儿小姐。”
两人几乎同时叫出声,随即又对视了一眼。
“寂翎哥哥,这是槿煞,是我们的朋友。槿煞,这是这寂园的主人,寂翎,他是知道哥哥的身份的。”
“寂翎兄,刚才多有得罪。请原谅。”
“既是二小姐的朋友,便是寂翎的朋友,朋友之间何言得罪?二小姐,我去大哥那儿坐坐,你们聊。”寂翎深知槿煞没有重要的事情不会这么晚前来,于是主动退开。
“婵儿小姐,公子不在吗?”
“辙哥哥去宫主那里下棋了。有什么急事吗?”
“这贝城之中鱼龙混杂,我想尽快告诉公子,以便我们提早准备。”
“我看他一时半刻还回不来……不如我去一趟杳园,通知他好了。你在这儿等会吧。”
“是。多谢婵儿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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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园中,湛暮宵和堵辙棋战正酣,两人各赢了一局,而第三局却久久未见分晓。
堵辙正捻起一枚棋子,不知何处落子,忽闻一人道:
“中间尚有余地,何必偏恋边旁?”
“不错。难怪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子我便落在这里了。暮宵,如何?”
“没想到你这个妹妹也是懂棋之人。”湛暮宵含笑说道。
“打乱了你们的棋局,抱歉呢。”婵儿笑了笑,看向堵辙又道,“哥哥,槿煞有事找你。”
“哦?那……”堵辙和湛暮宵对视一眼。
“来日方长。这局棋我记下了。”湛暮宵会意说道。
“那倒不用,让婵儿陪你下完这一局吧。”
“槿煞正在寂园呢。我们喧宾夺主的,真是不好意思。”婵儿接过堵辙眼神示意,点了下头说道。
“呵呵,那我先回去了。”
“嗯。”湛暮宵应了一声,目送堵辙走出门,又再看向婵儿,“来,坐。”
“湛哥哥棋艺非凡,婵儿都有些不敢与你相对了。”
“鬼丫头……这样吧,若是你输了,我便满足你一个心愿作为补偿。”
“要是我赢了呢?”
“我许你三个愿望。”
“这么说,平手就是两个咯?”
“哈哈,好!”
“那咱们接着来吧。”婵儿狡黠一笑,与湛暮宵相对而坐。
“这一子我下在这里,你看如何?”
“你这是声东击西,一招两用。的确是步妙招。”婵儿由衷说道。
湛暮宵静静看着婵儿,婵儿盯住棋盘看了片刻,忽又开口:
“这一招虽妙,可是不巧,却是我叔叔惯用的。我对这一类下法很有心得呢。”语毕,已落下一子。
婵儿口中的“叔叔”乃是下意识所说,是指原涵。不过湛暮宵对这句话没有太在意,精力已集中到了婵儿落下的棋子上,否则他定会疑惑,堵观哪里来的兄弟。
“好一招连消带打,乍看之下是切断了我所有的后路。不简单。”
“多谢夸奖。不过我认为这一招还难不倒你。”
“那么接下来就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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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辙走进寂园,拦住了正要行礼的槿煞,对他说道:
“里面坐下说。”
槿煞这才随堵辙走进屋中,在一圆桌旁落座。
“城里怎么样?”
“不太好,各方人马蠢蠢欲动。光是昨晚和今天,大事小事就生了五件了。”槿煞说着,皱了皱眉,又连忙把城中情况仔细对堵辙说了一遍。
“居胥寨和太乌门与我们向来是没有缓和的余地,大概会倾力对付我们。漠阁和慈岸寺,甚至东山钟离苑,我都不太担心。至于星坛和连涩谷,我们和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来往。你的结拜兄弟就算不与我们为敌,可他只是个七谷主,并不能做得连涩谷的主……或许还有其他人也会于近日到来,比如易国景皇那老家伙的手下,又比如那个仿若笼罩在雾中的组织‘流’。”
“公子,那么橘焰山庄呢?”
“……我没有把握。”堵辙沉默良久才叹息一声。就算廖晨和廖午有意和自己结交,只怕昌苁四人也未必答应。四人名义上是橘焰山庄的下人,但传闻与庄主廖威都有着过命的交情,更何况,若他们本来就得了廖威争抢藏宝图的示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