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国连涩谷背倚夜国东南蜿蜒起伏的连涩山脉,坐落于幽深的灵渺峰深谷之中。 谷中遍布奇花异草,盛产毒物。山路两旁怪石嶙峋,绿树荫荫,黄昏的阳光无法透入大树连接而成的荫盖,山谷内的夜色提早降临。没有太阳的指引,曲折隐秘的溪流常令人迷失方向,谷中景致亦真亦幻,也增添几分神秘气息。
正月末,二谷主蒙本傍晚外出归来,一路风尘仆仆,径直步入山谷深处谷主曲瀚殇的庭院。此刻,曲瀚殇正在庭院前打理几株颜色艳丽的毒花毒草。
“大哥,夜都有动静了。”蒙本对曲瀚殇说道。
“嗯。”曲瀚殇应了一声,示意蒙本往下说。
“略皇派出两路人马,卷入四国之战,一方面由江颜沛的义子狄虬领兵,侵袭恒国东面紧邻夜国的关塞城池,吸引各国注意。恒国方面,瑞皇派出了两位皇子誉南、誉时率易国降军对阵。另一方面,夜国悄然出兵向恒国北方边境市场进军,埋伏在周边意图行事。”
“自他登基已经将近一年,用了这么长时间才稳固自己的根基,有余力向恒国兴兵,我倒是高估了他。”曲瀚殇手上动作停了一停,转身看向蒙本说道。
“易国在维国、孤国、恒国的包围中,与夜国并不相邻,不过显然略皇也想趁乱分一杯羹。向恒国兴兵是表面文章,借星坛吃下易国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江颜沛不打算亲自出马么?”
“那老家伙年纪大了,自称见不得血光,于是坐镇夜都,实际上还不是舍不得手上的权力。眼下令尹一职空悬,似乎只有身居司马一职的他这个副手是有力人选。”
“江湖排名第三,仅次于漠阁关洲和慈岸寺奕北的人物……他镇守夜都,是最大的障碍。”
“我们还依照计划行事么?”
“就算无法撼动略皇的地位,可这毕竟是千载难逢、他们实力分化减弱的一次,我们岂可让他太过清闲和得意。 ”
“我知道了,我这就通知凝烟和五弟。”蒙本说着,作势要离开。
“等等。”曲瀚殇拦住蒙本,说道,“我跟你即刻动身前往夜都,亲口授意他们接下来的行动。这是计划唯一变动之处。”
“大哥……你不该潜入夜都以身犯险。”蒙本沉声说道。
“我身体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渴望着手刃曲家的仇人。凝烟为了探查夜都的消息,不惜触动回忆之殇,我们怎么能事不关己一般袖手旁观。”曲瀚殇言语间,不由想起两人与凝烟初识的场景。
“她的舞举世无双,只想象一下,便可知这三个月来她已再次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蒙本忆起昔日的情景,不禁也有几分恍惚,停顿半响又问道,“四弟是否和我们同行?”
“曲家人的身份容易引起混乱,我不想过早暴露连涩谷的真容,月淮留在谷里,再有音音和七弟相照应,可保证各事务如常运行,即使我们夜都之行令略皇产生警觉,他一时半刻也怀疑不到连涩谷的头上。”
“唔,还是大哥思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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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己丑年春,年十六岁的曲瀚殇、十五岁的蒙本带着十二岁的曲月淮躲避仇人追杀,一路逃进夜国中部的部城。
部城是一座富庶繁华的城镇,城中女子素以善歌舞著称,酒楼舞坊鳞次栉比。而城中最出名的莫过于城南的杏花坊。
这一晚是杏花坊一年一度的花魁夜,新当选的花魁为宾客献舞后,出价最高者可得花魁夙夜相伴,是谓**一刻值千金。
由于城中大多数人都被花魁夜吸引,或有心争得花魁陪伴,或为凑热闹一睹花魁风采,部城的街道上人烟清冷,曲瀚殇三人行走在城中不免突兀而显眼。在一片静谧中,一队自远而近的急促马蹄声亦是格外明显。
“他们就快追上来了,公子,我们得找个地方避一避。”蒙本对曲瀚殇说道。
曲瀚殇四下张望一圈,心中拿定主意,看向曲月淮,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月淮,大哥的话你听吗?”
“爹娘已逝,长兄如父,哥你说什么,月淮便照做。”曲月淮懂事地说道。
“这一路我们躲过数次危机,然而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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