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自杀,也不会自残。”
谭东锦伸手轻轻抚上袁故的脸,少年人的侧脸极为清秀,谭东锦静静看着他,抱着他,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先是陪着袁故,之后袁故睡了他才回到公司,直到那时候他才知道袁因的动作有多大。
袁因当真是为了一个许成,彻底和谭家交恶了。很多谭氏正在进行中的项目都出现了有人撤资的情况,许多的计划中的项目都喊了停。其他的手段也是层出不穷,袁因这回是和他玩真的,玩狠的。
谭东锦觉得他骨子里那点血气终于被触动了,这整个南京,论商场之事,只有袁因配得上和他争一争。他们两人之前从未对上过,谁都知道趋利避害,他们自己也知道如果真斗起来,两人中绝对没人能全身而退,所以遇到许成之前,两人之间从来井水不犯河水,相互忌惮着。
这一回,两个人却是都想把对方玩死了。
谭东锦收回思绪,抱着袁故没有说话。这些事,他当然不会在袁故面前提半个字。他只想抱着袁故而已,就像这样,谁都不会来打扰,袁故也不会走,他们俩依偎着坐在地上,明明是绝望却偏偏有一股让人心酸的欢喜。
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话了,谭东锦只能一遍遍在心里把那些话重复着。
许成,你不能自残,你浑身上下都是我谭东锦的,你是我谭东锦的所有物,你想走,想自残,甚至想死,都是痴人说梦。只要谭东锦还活着的一天,谁都别想动你,哪怕是你自己都不行。
因为,你是我的。
没有任何的道理,没有任何的缘由,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你是我的。你的手,你的脚,你的眉眼,你的一切哪怕是发梢都是我谭东锦的,损一毫一厘,我的确舍不得动你,但我总是能找到承受我震怒的人。
袁因。
许久,谭东锦抱着袁故,极轻的叹了口气,“还疼吗?”
袁故垂眸遮去所有的情绪,没有回答。这世上为了目的付出点代价都是理所当然的。他感觉到谭东锦的手轻轻蹭着他的脸,指腹摩挲处一片战栗。谭东锦似乎特别喜欢拿冰凉的指尖在他的皮肤上划着,那种触觉让袁故觉得很不舒服。接着他听见谭东锦轻轻说:“下回做事,带点脑子。”
袁故抬眸,谭东锦终于问出了那句话,“真不想在里面呆着?”
袁故忽然冷笑道:“我把你拴着试试?谭东锦,如果你是我,你早就拿出杀人的胆魄了,也就是我没用,打不过你,狠不过你,只能整的自己一身血,空让你看笑话。”
谭东锦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缓缓开口,“我放你下楼,这栋房子里你可以到处走动,但你出不了门。”没等到袁故的回答,谭东锦却也没动气,他伸手环住了少年清瘦的肩膀,“这栋房子每一处地方都有监控,门是智能感应,楼下有电脑,但是浏览记录和消息会同时复制到我手上。许成,别让我失望。”
最后五个字,谭东锦的语气带着极轻的叹息。
“别再想着自残了。”谭东锦原本也没想着把袁故锁在这么一个逼仄的小房间一辈子,他只是想磨磨袁故的锐气而已。人一旦没了锐气,到处都能画地为牢。
只是这一回,谭东锦先服软了,再看见袁故一身是血的模样,他真能疯。
袁故没说话,只是扫了眼自己的手。他怎么可能为了谭东锦自残?笑话?还自杀?这天底下还有比他袁故更惜命的人?他这种死过一次的人,谁能比他更怕死?
没活够,袁故绝不会轻易放手自己的性命。
下手的力道他都是控制着,说是自残,其实左手的伤的比右手轻多了,左手看着血肉模糊,大部分却是皮肉伤,唯一的几处骨折也是在尾指上。但是谭东锦这人的深浅袁故实在是琢磨不透,所以保险起见,右手是结结实实地砸断了五根韧带,折了六根指骨,一点假都不掺,
最多不过废一只手,顶多以后不写字,袁故眼底划过一道暗芒。他再在这儿呆上几天,他绝对能疯。
不逃?你他妈开什么玩笑。我神经还没错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