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巧儿又颤抖了好一会儿,脸上才有了血色:“我爹后天就会回来的,我们快跑吧。”
苏玉竹依旧拉着她的手,点点头:“嗯,我们快走吧。”
刘巧儿先将家里藏着的银钱都拿了出来,这才拉着苏玉竹,开始向外跑了。
爹娘,女儿赌对了。
苏玉竹在心中默默地念着博阳侯夫妻二人的名字,她有些想哭,可是面对暂时和她在一条船上的刘巧儿,她还是将情绪压在了心底。
爹娘,女儿会回到京城,会让每一个害了你们的人,都付出代价。
正如女儿所想的那样。
外面已经是夜深人静,刘巧儿拉着苏玉竹跑的时候,还惹得村中的狗乱吠。
相较于苏玉竹的冷静,刘巧儿倒的确是慌不择路了,一直拉着苏玉竹跑到了村外,才气喘吁吁地站定。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墨色的夜空一如苏玉竹在据海关时看见的那样,安静地仿佛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刘巧儿这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想想方才那一幕,只觉得腿肚子都转到了前面。
“我们,我们要往哪儿去?”刘巧儿看了一眼苏玉竹平静却苍白的脸,小心翼翼地问。
苏玉竹的冷静,倒让她的心也稳了些。
砸了自己的亲哥哥,逃出了她自幼就想离开的家,脸上的恶疮又有了治愈的可能,这突然生的一切,让这个一直自诩胆大的女子,第一次有了茫然。
所以这时候,推动了这一切的苏玉竹,倒成了她的精神支柱一般。
苏玉竹捂着自己的腰。
伤口似乎有些往外渗血了,不过还没有裂开,这也得益于她自幼随父母南征北战,所以体魄强健,虽然受了这样重的伤,又被她这样子剜肉折腾,却在昏睡了几日并刘巧儿的照顾之下,竟然好了许多。
看着苏玉竹捂着伤口的样子,刘巧儿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有伤,连忙过来俯身看了一下:“渗血了,不过不多。”
“嗯,”苏玉竹点点头,“如今不好赶路,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睡下吧。”
刘巧儿一愣:“不走吗?”说着,她还回头看了一眼村里,仿佛是担心那癞子追出来一样。
“我这样子,是跑不了的。”苏玉竹指了指腰间,“况且你也说了,你爹这几天就要回来,我们二人的脚程,哪怕先跑三天,恐都不及人一日追的。”
刘巧儿出了会儿神,忙道:“为什么不能去报官?你不是官家小姐吗?”
刘巧儿并不知道苏玉竹的真实身份,只是直觉知道,这女子做事这么不一般,出身也一定不凡。
刘巧儿的这句话,却让苏玉竹的心有了一丝黯然。
她何止是官家女子?她还是如今昭明帝最器重的博扬侯苏恕与士林大儒由阳孟家嫡三女的长女。
可是现在,却什么都没有了。
想着,苏玉竹摇了摇头:“不能报官。”
刘巧儿不懂苏玉竹心中所想,更不知道官场的是是非非,是以听见苏玉竹这么说,
便懵懵懂懂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不信任他们。”苏玉竹的语气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