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这么说,更气了,便探出头,打量了苏玉竹一番,心中不免嗤之以鼻。
如此形貌单薄,穿着普通的女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寻她的不是?是以,她对着苏玉竹的方向喊了一声:“喂!你,把鞭子送回来。”
苏玉竹这才转过头,隔着宽宽的街道,看向那姑娘。
英气十足的长相,再配上这一身红,远看之时,更觉得宛若灿霞,令人炫目。
只是这行事……
苏玉竹暗中摇了摇头,一手拉着小矮马,一手握着鞭子,盈盈笑道:“不给。”
说着,便要离开。
那红衣女子霸道惯了,又哪里想到苏玉竹会这么说,先是一噎,紧接着勃然大怒,一摔帘子自车上下来,道:“你说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
苏玉竹早就知道这女子会来这么一句,再次摇摇头:“倒是主仆一心……我不知道是谁,劝小姐也别说自己是谁了,省得玷污门楣。”
这红衣女子被苏玉竹在众目睽睽之下呛声,更觉得愤怒异常,指着苏玉竹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这么和我说话?”
苏玉竹的笑意更深了:“还是不说姓名了吧,免得小姐更无地自容了。”
红衣女子气得脸通红,她转身对那车夫说:“去叫京城卫来,就说这里有人抢劫!”
苏玉竹这次却点了点头,笑道:“是,应该叫京城卫来,就说这里有人在纵马伤人。”
那女子说一句,苏玉竹跟一句,语气平淡得仿佛在陈述事实,反衬得那女子像是处处矮了她一截般。
红衣女子气得脸都红了,索性直接跳下马车,大步走过来,抬手就要打人。
只是,那女子手没落下,就看见那男子飞快地跑过来,护在了苏玉竹身边,道:“你要做甚?”
红衣女子毫不在意,见那男子也敢挡在前面,便决定索性一起打了。
苏玉竹看着女子气冲冲过来的样子,这次真有些傻了。
她知道有些娇宠着长大的高门大户的男子,无论男儿女儿,都娇宠太过,以至于养成了跋扈的性子。
但是这当街就要动手的小姐,苏玉竹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看见。
这是里子、面子都不要了呀!
不过她感慨归感慨,却已经先将那男子拉了一下,自己则绕过那男子,站在了红衣女子的身前,笑道:“这位小姐的这巴掌今天若是落了下来,可想到会有什么结果?”
那红衣女子见苏玉竹这似笑非笑的模样,也是一愣,手还真是顿住了。
她直觉感到,今天若是打了眼前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子,许比她帝京大街纵马狂奔,还伤了这事儿,更会糟糕。
毕竟前者,只要祖父赔给人钱就是了,而若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便就不只是钱的事情。
苏玉竹就知道她的巴掌不敢落下来。这世上总有一类人,以衣裳论英雄,对于地位比自己低的人,便各种瞧不起,总要踩人一脚入地才好;而对于地位比自己高的人,便各种不敢得罪,各种恭维,恨不能把人捧上天才行。
而眼前这个女子,显然就是这种人。
苏玉竹不喜欢这个女子,所以打定了主意要教训她一番。
而就在红衣女子举着手,犹豫这巴掌要不要落下的时候,又听见有一个女子道:“都住手!做什么呢!”
这个声音,熟悉而且亲切。
苏玉竹心中微颤,笑了。
刚说要叫京城卫来,现在,还真来了京城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