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花蕊,也随着轻轻摆动,更添了别致。
苏玉竹见状,拉着她坐下,将簪子插在了她的髻之上,笑道:“我给姐姐戴上。”
巧儿微微一愣,连忙就要起来:“不好,这是你的东西,况且我这样子,怎么好戴它?”
苏玉竹却将她按住,笑道:“三年之内我都戴不了这些,况且都是藏着匠心的好东西,何必锁在柜子里?”
巧儿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半边脸依旧遮着,和那簪子格格不入的。
再通过镜子看看苏玉竹,已经是成年女子的打扮,挽着髻,其上一支精巧而素雅的簪子,正含笑看着自己。
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就没有过什么及笄礼。
在苏玉竹这个年纪的时候,她还是天天在家里和躲着拐子爹的打、和癞子哥对打的时候呢。
也是遇见了苏玉竹,自己的命运才有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巧儿呆坐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看你如今这个样子,真好。”说着,她回头看着苏玉竹,笑问,“你的及笄礼,一定很热闹吧?”
苏玉竹一笑:“有什么热闹的,倒是听了一堆闲话。”
巧儿听说有闲话,立刻眼睛又开始放光,笑问:“什么闲话?快说说。”
苏玉竹笑道:“没有什么很好听的,只不过……”她微微皱了眉头,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二舅舅成了这次恩科的主考。”
“主考?”巧儿反问,“那这是好事儿吧?”
苏玉竹有些不确定:“应该是好事,不过这段日子,恩科二字,听的有些多了……心中觉得怪怪的。”
前世,没有这次恩科的事情,自然也没有孟琅仲做主考官的事情。
在苏玉竹的记忆力,孟琅仲在昭明十年三月的时候,自太学出来,外放为官,所以才会在任上路上遇见了苏玉竹,将她救了回来。
今生已与前世不同,所以,这恩科之事,苏玉竹根本不敢大意。
倒是巧儿笑着安慰道:“怎么怪了?你不是也说恩科是好事儿吗?况且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想这么多做什么?你让谭嫂做了那些好吃的,难道不是给我们吃的?快把莹姑娘也叫来,我们坐坐。”
说着,巧儿拉起苏玉竹的手,笑道:“小女子现在这儿恭祝忠义公大人芳龄永继,嗯……官运亨通。”
苏玉竹本来还在想心事,听见她这么说,不由笑了:“莹姐姐教的?”
巧儿点点头:“是,你们讲究人,自然听讲究的话。”
苏玉竹心中更高兴了,索性将其他的事情暂且抛在了脑后,暂时依着巧儿的话,开心一天吧。
而苏玉竹刚过完生日不久,北疆就又传捷报。
主帅郑旭的带领众将士穿越大漠,一气打到了北鹘王城,围城十余天后,北鹘王投降,与郑旭在临近北商道的封城立下盟约,愿对雍朝称臣。
消息传回来,苏玉竹到了父母的墓碑之前,摩挲着那坛杏林春。
如今北患已定,博阳侯的爵位也终于是三叔苏慈的了。
那有里通外国嫌疑的二叔苏衷,这一世,再无可能染指侯爵之日。
这坛杏林春,可慰父母在天之灵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