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我找到了疏通的关键所在——个人的身体狂欢。
弗洛伊德又来作怪,他认为这种本能是一切本能中最基本的内容,爱情不过它的一种表达或升华。
他甚至毫不留情地带着浓重的中世纪家长的作风表示,**的满足是一种反社会行为,使得个人与社会对立,并放弃与他人的联系。
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高考之前那段骚情滥觞的岁月,我整个就一反社会分子,该受凌迟之刑。
我干尽了“反社会”的勾当,以这样的方式反抗身边的一切,所有的叛逆与不满都化成体液射了出去,消融在纸巾上和空气里。
年少,似乎注定要经受一种压在石头下的磨砺,那叫望断天涯路。多少年后,我仍然不解那些传说中的隐士生活,我承认我是俗人。上帝给你的身体之前已经上了条,那就是**。
但是,我也会忏悔彷徨,扪心自问,特别是想到前排女生的那张脸,我的罪恶如同点上了酵母,迅膨胀。
我想到了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贵族学校里的孩子,那时,学校将**视为犯罪,他们这样治理这种犯罪,让鸡跟犯戒的男生搞,他们宁愿学生跟鸡搞,也不准他们自己搞自己。
这种将**视为洪水猛兽的文化可以追溯到中世纪的欧洲,欧洲人天生是商人,有假道学家看到了商机,开始卖戒**的药。
此药价格昂贵,平民百姓根本吃不起,但文艺复兴之后,这药贱到了9块9包邮的档次。
如果真有这药,我愿意尝试一下,一服解百愁,洗掉身体的污垢。
晚上,想到高考在即,我既害怕又渴望。反复想象着那天晚上教室里的洁的香气、乳沟和身体,陷入无止境的**无法自拔。
伴随着快感的无尽的忧伤与焦灼,让我清醒了不少。这种跟左右手的游戏,我都忘记了从哪一年开始的,跟谁倾诉都不合适。
我只记得,得知付文心将赴美国留学后,愈加放纵自己。在无数个黑暗的深夜,感觉身体像断线的风筝,在漆黑的空中摇摇欲坠,没有期许,没有牵挂。
屏幕里的**和**碰撞,成为了最直接、生动、具体的信号,没有任何遮掩,**裸的**、积蓄、爆。
之后,残留下绵绵的悔恨,那时,我认为我弄脏了自己,在付文心面前我有时都不敢抬起头来看她。
为什么不能像于越那样,随性地生活,想不读书就不读书,想去旅行就去旅行,想泡妞就泡妞。
人总是在不同的时期处于自我、本我、我之中,而我一开始自愿跳级到了我的精神层面,牵到了孤独的手。
尼采在孤独的时候还能抱着一匹老马哭泣,而我,只能对着毛片撸管。
至于耿浩、尹德基和卢泽汓,我们之间关系太亲密,亲密到知根知底,犹如亲兄弟。有的孤独他们看不见,同样,他们有的孤独我也看不见。
高考仿佛一个绞肉机、一个巨大的熔炉。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过江之鲫,没有人在乎你的付出和辛酸,没人会在乎你的个性和坚守,没人会在乎你的嚎叫和反抗,最后分数与榜单才是归宿。
王小波十六岁时在yn插队,常常在深夜里爬起来,借着月光用蓝墨水笔在一面镜子上写呀写,写了涂,涂了写,直到整面镜子变蓝色。
控制着王小波的那股力量以另一种不同的方式控制着我,如果写作对于他来说是不可名状的孤独感的产物,那么高考对于我来说,就是为了理想不得不踩过的荆棘。
那几天空气中总是黏糊糊的,我只记得广播电视全是高考的消息,忘带准考证的,迟到的,跳楼的,母亲陪着跳楼的,奶奶陪着跳楼的。
高考终于过去了,我们将会面对不同的未来,接受命运的安排。
梅哥最自信,估分估出来差点1oo分,不过是全部科目加在一起。
父母也没有指望她考清华北大,混个高中文凭到祖传的凉面店接班就妥了。打扮打扮自己,说不定以后还能混成个凉面西施什么的。
她虽然想跟我们一起去BJ,但苦于父母太强势,只能留在父母身边。
卢泽汓由于被保送,天天在家跟卢大爷栽花种草品茶,闲得蛋疼。时不时问候我跟耿浩通知书收到没有。
我们说快了。
说“快了”这两个字时,我都觉得没多少底气。我们开始了漫长的等待。
那是一种怎样的煎熬,也许等来的是一场失望和灾难,结果又要去读高四,面对各种目光和嘴舌,虽然我不在乎那些,但一年的光景被浪费,于心不忍。问题是要接受一年非人的摧残,说不定第二年的结果更坏。
荀子老先生说:“自知者不怨人,知命者不怨天。”但哪个又做得到呢。遇到惨剧和悲剧生在自己身上,我们都会喊“天啦”,只不过西方人换了个表达方式“god”。
但每次我们叫完“天啦”,天也不会答应:“宝贝我在这里,有什么愿望要我帮你实现吗?”
我们约好考得再烂也别去跳楼,好死不如赖活着,大不了咱明年再考一次,再考不好后年继续考,最后考死在考场上。这也比跳楼强得多。
因为我们一致认为,跳楼死太疼了,太惨了,真的会很他奶奶的疼,谁不怕疼呢?
终于,一天早上我凌晨三点便偷偷起床打电话查询录取情况,当电话那头的机器人阿姨慢吞吞地报结果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急如焚,巴不得抽那机器人阿姨两耳光:“妈的,吞吞吐吐搞得老子神经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