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散步,这样一来,她变成了一个与我毫不相关的女人,愤怒便压过了思念。
生活是一个不断创造回忆的过程,我活在回忆里面不愿意长大,长成了一个18岁的巨婴。总是希望F4永远像孩子一样在桥边镇浪荡,希望永远不要高中毕业,每天在梅哥家吃凉面吃到天荒地老。
那样,我可以永远看着她的笑容。
我暗恋她,暗恋得心绪不安,尽管不想放肆思绪去想她,但一看到长得像她的女生,我的胃便会温柔地疼一下。
她是喜欢我的,我们眼神交汇那一刻我能感觉出来。眼神,听上去有点邪乎,但我相信。
在简·奥斯汀田园牧歌式的爱情故事中,男女主角都是用眼神交流。
谁能否认,达西傲慢的眼神不是伊丽莎白·班纳特厌恶与迷恋的根源,后者独立刚毅的面容同样让达西念念不忘,灵魂为之黯然。
现代人习惯了用对话的方式来交流,无休止的争论、谎言麻木着人的神经,消磨了人的意志。
这个注重交流与口才的社会,沉默是失败者的特质。尽管如此,我依然讴歌大自然神秘的沉默、口吃者的深沉的沉默、胆小者羞涩的沉默,那种沉默让我感到亲近和塌实。
付文心曾经告诉我,她喜欢沉默地跟我待在一起。
跟她在一起时,不管我们在讨论一个问题还是静下来什么都不说,我都能感觉内心无比的满足,仿佛全宇宙被握在我手中。
她曾经告诉我,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即便他犯下弥天大罪,为社会不耻,为旁人不容,只要他对她一往情深,那么这个女人哪怕抛弃一切也会和他一道受难,流亡天涯。
可为什么我没有勇气坦诚心扉、表露自己?
我曾疯狂地想象着对她表白的情形,这时,懦弱那面像死神般出现在脑海里,号施令:永远不要表白,你无法给她承诺最好的生活,不要把她引向苦难的深海,破坏了你们之间的情意,她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或许,我深深地爱上了一种感觉,那是属于青春期的必修课,用今后的一生去遐想和留恋。
只有暗恋才是真爱,因为暗恋不拘泥于任何现实,全由心生。想到这里,我心绪宁静坦然了。我宁可得不到她一辈子单相思,也不愿意将她的幸福葬送在自己手里。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都说自古文人不风流,我却无法挣脱宿命的枷锁,放任身体与灵魂。
那个写出了如此沁人心脾词句的柳永,也不过也是一吃喝嫖赌的骚客而已。
柳永是悲剧,也是喜剧。
悲在正人君子的体制完全拒绝他,他只能游弋在烟柳之地倾诉自己的哀愁。
喜在他用最辛辣的讽刺手段衬托出了正人君子的卑劣和虚伪。
悲在他清贫憔悴了一辈子,喜在他得到了歌妓们最诚挚的爱。
柳永的悲是注定的,他的幽默则是无奈的。
“无言谁会凭阑意”,这是种绝望的孤独。从孤独转向疯狂或归隐,是封建知识分子的两条出路。
今人要感谢心胸狭窄的宋仁宗,要不是他龙颜大怒,在柳永的名字旁边批上“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也许以后的柳永就可能是一个平庸猥琐的封建官吏,永远不出那些绝望的呓语了。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这当然不是柳永的真心话,这句话是封建社会中所有文人矛盾思想的含蓄表达。我读柳永,一定要把他的词和他的人分开。
真实的柳永是一个风流浪荡的人,他对**的同情,是有感于她们和自身遭遇的雷同,他同情**,其实也是一种自我抚慰、自我同情。
我不是柳永,我不能把自己的身体交出去放荡,然后在文字里把逼格装得很高。
我的灵魂和**不能分割,必须保持神同步。
我可以将我的****交给左右手和**,但不能交给一条我不爱的女人的**。
我像麦田里的守望者般纯真,这种纯真源自我对故乡和自己的自信,源自精神上的意志,没有丝毫做作,完全自内心。
在这整齐划一的步调里,我们穿着绿色的军装,却感觉不到任何思想和情感。
“同志们好!”
“长好!”
难道让每个有想法的学生都整齐划一的磨练就这么重要吗?
难道他就那么享受被人顶礼膜拜手握大权的快感吗?
思虑过重,不经意间,我晃到了人群中那张我日思夜想的脸。
我想自己肯定是眼花了,再定睛一看,确实是眼花了。
她这时已在纽约为了的梦想和未来深耕细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振作了精神,准备彻底遗忘她,将她变成记忆中的化石,切断缘与念,然后开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