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一起聊未来聊理想,只是,那时我心里被封闭着,忽视了她的美丽。这一年多,我们一直有通信,她毕业之后去了宁夏,当了义务植树的志愿者,她给我邮寄过她画的画,蓝天白云,很美丽,成排的绿树,我也要去宁夏,跟她一起。”
他在话中连续说了两个“美丽”,看来,耿浩的内心已经发生了某种神奇的转变。
“你想去就去吧,到时候,我们去看你们。早点生个大胖娃娃啊,小妮被尹子这厮抢先一步做了干爸爸,这次,你的娃轮到我做干爸爸了,也让我体验一下做爸爸的感觉啊。”
他灿烂地笑了。
当付文心与跟随了她几年的轮椅告别那天,我们把她团团围住,看着她依依不舍像抚摸小妮那样抚摸着那把轮椅。
“该对它说再见了。”袁正说。
她把轮椅交到了康复中心的工作人员手中,其他人还用得着。
“我要感谢你们所有的人,我的老公甄烨,他对我不离不弃,把他力所能及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我。”
甄烨深情地牵起付文心的手。
“还有我的小妮妮。”付文心抱起小妮,亲了亲。
“小宇、袁正、如梅、尹子哥、泽汓、徐璐,你们所有人对我的关心。当横梁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当我还在轮椅上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恐惧过,因为我知道,身边有你们在,我不这一生不会孤单。今天,我可以像一个正常人那样走路、学习、工作,都是因为你们的恩赐。我没有什么华丽的语言,也没有什么豪言话语,我从心里衷心感谢你们为我付出的一切。我会抱着这份感恩之心对待你们,对待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好!”大家纷纷起哄。
接着,我们狂欢,喝酒,宿醉,K歌,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如此放肆过,我们都声嘶力竭。
袁正唱起了大学时我们自己写的歌《北京梦未央》,那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每个人都为此动容。
在甄烨和付文心他们离开北京之前,我和付文心单独见了一面。
在文科大学的镜湖边,往昔我们经常在一起的地方,我祝福她。
她说:“大学的光阴,似乎都在昨天,我还记得你那时青涩的模样,挺可爱。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在文科大学见面时的情景吗?”
“当然记得,你真的吓了我一跳,你太会吓唬人了,不声不响地出现,当我听到舞台上的美丽女孩弹奏《秋日私语》时,以为是我的幻觉变成了现实,不敢想象,都十多年了。”
她微笑着:“那时的心境多好啊,年轻嘛,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而不用去计较代价和后果。一年又一年,花开花落,物是人非,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老了,而你还是没变,跟他们一样。”
这时,一群学弟学妹路过,青春灵动的气息有种捏人心魄的辐射能量,突然有种“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感觉。
当然,我们是“沉舟”和“病树”。
“不,你也没有变,我们都是当初那个美好的人。看到你生活这么幸福,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有爱你的老公和可爱的女儿,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谢谢你,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未来,你在我这里永远有一部分位置。”付文心指了指她心脏的位置。
“谢谢,那是我这一生最大的荣幸。”
我们像朋友一样,深情地拥抱在一起。
她说:“我需要去感谢一个人。”
我知道她说的是谁:“走吧,我送你过去。”
付文心从监狱出来后,高兴地说:“耿浩变了。”
“嗯,是不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变得阳光自信了。早知道监狱这么治愈系,我干脆也进去关几天。”
“去!”付文心瞪我一眼,我们会心地笑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在机场送走付文心他们后,有种曲终人散的悲怆感觉,每个人都不自觉地有些许失落的情绪。
在车上,我们都悄无声息。
尹德基开车,梅哥坐副驾驶,两个人的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紧扣在一起。
“当着单身狗的面秀恩爱啊?这样是不是不道德?”我在后排没好气地说。
尹德基笑了笑:“告诉你两个好消息。第一,我们的公司明年上市;第二,梅梅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