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人,您脸上的伤……”温森在众属下眼神的催促下,不得不硬着头皮主动询问道。
“伤?这怎么能叫伤呢?这是男人的勋章!嘶——”任逍遥一开口便疼得直抽抽。
“勋章?这……呵呵,勋章挂在脸上,果然很……很显眼,呵呵……”温森干笑道。
任逍遥傲然一笑,威严的环顾四周,沉声道:“昨日我与公主殿下……切磋武艺……”
“啊?”众人大惊。
温森好奇道:“结果如何?”
任逍遥目中杀气迸现,冷哼道:“哼!一共切磋了三个回合,第一回合她赢了,第二回合……她没输,第三回合嘛,那个……我想求饶,她不让……”
众人大悟,也就是说,任大人被公主殿下痛揍了三个回合,难怪,难怪……
于是众人动作一致的拱手称赞:“大人辛苦,公主殿下……威武!”
这帮蠢材!马屁根本没拍到点上!
任逍遥不悦的哼了一声,随即阴恻恻一笑:“是吗?很好,待会儿从温森开始,每个人都给老子绕着校场跑一百圈,跑不完的,自己进小黑屋反省去……”
“啊?大人饶命!”众人尽皆惶恐惊慌。
任逍遥冷笑,妈的!治不了仟芸,老子还治不了你们?对待老子这样的家庭暴力受害者,你们就不能给老子一点春天般的温暖,还敢嘲笑我,想死早点儿吭声。
温森挥退了叫苦连天的属下们,军帐内只剩他和任逍遥二人,温森走到任逍遥身边,压低了声音,透着欣喜道:“大人……找到了!”
任逍遥一楞:“找到什么了?”
温森喜不自胜的道:“……找到太子私募的那支军队了!”
“什么?”任逍遥睁大了眼睛,怔了一下后,当即惊得跳了起来:“真的假的?这么快就找到了?”
温森得意的笑了笑,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笑道:“大人切莫小看咱们影子的查探能力,论追查线索,找人,刺探军情,咱们影子可以算是天下最厉害的了……”
“那支军队在什么地任?”任逍遥急切问道。
“在京城之外的南部山林之中,离京城不过六十多里,那片山林覆盖很广,约有百里任圆,藏下一支数万人马的军队是绝无问题的……”
“打听到具体的情况了吗?”
“这个……还没有,咱们的弟兄装扮成砍柴的樵夫,在林中潜伏查探了三天,这才终于在山林中一个天然形成的壑地里发现了蛛丝马迹,他听到隐隐约约的操练声,光听声音,那支军队人马可不少,壑地附近戒备非常森严,成队的士兵来往巡逻,将他们的营地防范得密不透风,咱们的弟兄怕打草惊蛇,不敢再往前探,立马回来禀报了。”
任逍遥闻言又惊又喜,高兴得哈哈大笑:“不错不错,查探到这个重要的情报,咱们离成功便跨了一大步。老温啊,传我的令,那个发现军队的弟兄,官升三级,赏银一千两,此次大事若成,我向皇上请功,赏他个爵位,以示嘉奖,哈哈,他这可是立了个大功啊……”
温森见那个走了狗屎运,发现太子私军的弟兄居然获如此大之殊荣,而且事后还有可能封爵,这让温森不由有些郁闷,他这个影子的二把手到现在还没爵位呢,却被属下的弟兄超上来了,温森心中难免有点不是滋味儿。
任逍遥望着温森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下面的兄弟立了功,我又怎会亏待你呢?老温啊,此事若成,你的功劳只会比他更大,我请皇上封你个伯爵如何?”
温森闻言大喜,忙向任逍遥道谢不已,接着又是一番赌咒发誓表忠心,顺带狂拍任逍遥的马屁,忙得不亦乐乎,任逍遥被拍得哈哈大笑,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大人,既已查到那支军队的具体位置,大人要不要调兵进山,将他们围剿?”一番热闹无比的拍马屁工作结束后,温森瞧着任逍遥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围剿?怎么围剿?”任逍遥摇头苦笑,“任圆百里的茂密山林,人家在那里操练已久,占尽了天时地利,拱卫京城的四军之中,哪支军队惯于山地丛林作战?大军一进山说不定便会被那太子的私军一锅给端了,再说如今那支军队的具体情况还没打听到,他们的人数多少,训练程度如何,装备是否精良,领兵的将领是谁,这些咱们都不知道,知己而不知彼,战则必败。”
“那怎么办?”温森神色颇为郁卒。
“其实也不难,咱们不敢进去,那就逼他们出来嘛,太子训练那支军队的目的,当然是有朝一日能攻进京城,逼皇上退位,总不可能让他们老死在山林之中。所以,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怎样逼太子出手,命令那支军队主动进攻,在这之前,咱们在城外调动大军,布置圈套,张开一个大大的口袋,请那支军队入瓮,太子少了这支私军,等于便是没牙的老虎,他所勾结的边军倒不足为虑了……”
温森忙向任逍遥拱手赞道:“大人神机妙算,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属下能有您这样英武不凡,器宇轩昂之上司,实在是属下三生修来的福份,属下愿为大人……”
任逍遥顿时眉开眼笑,深深沉醉在又一轮力道强劲的马屁狂潮之中,不能自拔。
“想办法继续刺探那支军队,记住,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是!”
“回去多读书,以后拍马屁的花样要推陈出新,层出不穷,辞藻要华丽,力度要强劲!随时随地给我以惊喜和舒适。”
“……是!”
※※※
皇上的寝宫内。
任逍遥风风火火赶了进来,人还没跨进殿门,口中已大叫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
“别罗嗦了,朕都快死了,还喊万岁,真不知你们这些臣子是不是故意咒朕早死……进来吧。”皇上的声音异常虚弱。
任逍遥撩起官袍下摆,大步跨进了殿门。
“任大人,多日不见,一向可好?”突兀的声音在任逍遥的耳边响起。
任逍遥愕然转头,却见太子一手端着药碗,恭立在皇上的病榻之侧,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目光一片平和安详。
而病榻的另一侧,寿王正恭谨的站在皇上身边,目不斜视,两眼充满了关怀和担忧,一瞬不瞬的看着皇上。
嗬!真他妈倒霉!好死不死的,遇上这两个扮孝子的家伙。任逍遥在犹豫是不是该退出去,让这两位充分的同台互飙完演技后,他再进来。
“啊!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寿王殿下。”想归想,退出去肯定不合适了,于是任逍遥急忙施礼。
“任大人不必多礼,说来任大人乃帝婿,与我皇族同是一家人,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太子微笑道。
寿王抬起忧心忡忡的脸,向任逍遥点点头,勉强的笑了一下,似乎满腹心事都被皇上的病痛所牵扯住了,无暇他顾。
任逍遥看得头皮直发麻,这俩家伙实在太……恶心了!这副嘴脸怎么看怎么恶心,亲爹都快咽气了,你们倒比起了演技,看谁演得更像孝子,你们当皇上老糊涂了,他会不清楚?
“来人,赐座。”皇上躺在龙榻上,面色苍白,满是皱纹的脸上不时冒着汗,眉头深蹙,似乎在忍受强烈的痛苦。
寿王手执一块手巾,不时将皇上脸上的汗擦干,动作轻柔而细致。
几名宫里的御医则在大殿的角落里轻声低语,讨论着皇上的病情和下药的任子。
“两位殿下面前,哪有微臣的座位?万万不敢……”任逍遥赶紧躬身谦让道。
太子与寿王互视一眼,然后太子笑道:“任大人不必客气,大人此来必是向父皇面禀国事,孤正好要回府去见几位民间的神医,询问一番,看对父皇的病有没有奇效,任大人你忙吧,孤不打扰了。”
寿王见状也忙道:“父皇,前些日子,儿臣花重金购入一株千年的雪参,已成人形,极为罕见,儿臣这就回府拿来,将它献于父皇,希望对父皇的龙体有用……”
皇上没说话,无力的挥了挥手,躺在病榻上哼了两声。
太子与寿王忙躬身施礼,缓缓的退出了寝宫。
跨出殿门时,太子忽然抬起了头,不经意的看了任逍遥一眼,目光已变得一片阴森狠厉。随即又飞快的恢复如常,二人身影一转,很快消失在寝宫之外。
任逍遥被太子临走时的目光吓得头皮一麻,见二人已走远,任逍遥气急败坏的向皇上告状:“皇上,看到了吧?看到了吧?太子他瞪我……”
皇上一见任逍遥这副小人嘴脸,气便不打一处来,苍白的面容顿时泛起几分红润,手微颤颤指着任逍遥,刚待开口责骂,却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任逍遥吓坏了,赶忙上前殷勤的抚背揉胸,嘴里还不闲着:“瞧这俩家伙把皇上您给气得,皇上,算了,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保重龙体才是最重要的……”
“你……你……你这混帐……”皇上刚憋出几个字,抬头一看任逍遥那张极度无辜而迷茫的脸,一阵无力感顿时涌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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