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草药的气息,还有一丝丝腥气。
嗅觉灵敏的大黄狗冲着木屋狂吠起来,老刘忙呵斥:“肥彪!不要叫了!”
几乎同时,木屋里传出狗的应和狂吠声音。
大黄狗在几声呵斥下不叫了,但是喉头呼呼着,依然保持警惕的姿势瞪着木屋。
这时,木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先是窜出一条黑狗,冲到肥彪跟前叫了几声,然后互相嗅了嗅,就停住了吠声,开始狗眼传情。
一位身穿似土家族又似苗族民族服装的老婆婆走出来,朝这边道:“是肥彪在叫么?是老刘来了么?”
老刘一见满脸喜悦:“哎呀我们运气好!‘药婆婆’在家!”
一行人快步上前,小陈从登山包里拿出二瓶白酒递过去:“婆婆!送给你泡药酒用!”
出乎预料,盖花妮没有接东西,而是转头一一看着来人。她的眼睛转了一圈,特意在吴明身上停留片刻,然后看着老刘。
老刘明白了,“她对于今天的这阵仗不解,心生不悦,需要他解释。”
老刘笑着解释:“市文化局的吴干部带队来拜访你,所里的小陈也挂念你一起来看你,我是带路的。”
盖花妮又扭头看着吴明,显出诡异的笑容,接着道:“你是吴仙人的孙子么?你有几分像呀!”
小马和牛旺田相视而笑,心道“又来了!想不到‘吴仙人名片’在‘药婆婆’这里也好使!”
吴明笑道:“婆婆您好!我是吴泰的孙子。我打小就听爷爷和爸爸说起过您。这不我今天专门来拜访您老人家!”
盖花妮闻言却脸一沉:“屁话!你要诚心拜访我,你早就来了!我早就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老刘闻着话味不对,赶紧圆场:“哎呀盖大姐!我们进屋坐着说吧!”
盖花妮说了一句:“我这里是毒屋,你们不怕中了毒?”说着还是往屋内退了一步让开。
老刘知道这算是默许了,带头走进去,大伙儿跟着进去。
老刘示意小陈把二瓶白酒放在茶几上。
他自己从茶几下拿起一袋未开封的方便杯拆封,从烧着木炭的煤炉上拎起一个铜茶壶,替主人为大家泡茶。
为了不让肥彪乱跑,老刘还把狗系在屋内的木柱上。
盖花妮坐在一张藤椅上,默然看着老刘忙乎,似乎自己不是屋子的主人。
这时大伙儿才仔细端详她。现她的民族服装风格混搭,既有太阳、凤凰图案,又有荷花、小鹿图案。她的上插着一根凤头银簪,胸口还佩戴着一小块玉石,衣服上挂着几处月牙形的银饰。她的脸上皱纹满布,一双已经浑浊的眼睛依然认真盯着所有人,虽然年迈但整个人透着一种特殊的气质,使人产生压迫感。她的身边茶几上放着一个香囊,显然是平时换着佩戴胸前的,散出数种混合的花草香气。
吴明立刻意识到,她年轻时必是极喜欢佩戴玉石、银饰和香囊的女子,她极可能有少数民族血统,她极可能从其族群传承下来一些隐秘的知识比如药草。
这时,屋外那位跟踪的男人接近木屋,黑狗远远摇着尾巴欢快地冲上去,来人搂着黑狗亲了又亲,抚摸狗脑袋十几下,然后拍拍黑狗,一指木屋,黑狗于是听话地跑到屋门口蹲下。
来人轻手轻脚走向最边上的小木屋,鼓捣几下打开门。
小木屋吊着一些竹篮,里面放着一些风干药材。屋内排列着大大小小的陶罐和瓷罐。
他熟料地从屋内一张木桌抽屉取出一个玻璃瓶,在手上,胳膊上,脸上和脖颈上涂抹瓶内的液体。然后走近陶罐和瓷罐一个个开盖子看,然后将其中五个罐子搬到一处,欣赏着罐子里的东西。
这五个罐子里赫然分别是:一条身长近一米的大竹叶青蛇、一群身长近二十厘米的火蜈蚣、一个过成人巴掌大的身体布满黑白纹的大蟾蜍、一个小孩巴掌大的身带红斑的大蜘蛛、一群黑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