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一发不可收拾!难道要我为了护自己周全,明知这场仗不能这样打,也坐视不理吗?”
“你怕西戎趁火打劫?”赵倧心头微动,手却没松,还是按着她,问了句。
荣姜先点头:“靖州军可不是野路子上来的,当年打北狄大多靠的就是靖州兵力,想退靖州军,除非陛下肯下旨,说曹王爷的‘清君侧’全是无稽之谈,他是个逆贼,可陛下绝不肯吧?”见赵倧一点头,她继续道,“要真由着他们一路打上来,西戎一定会趁机发兵。”说完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抽了抽手,去看荣榆,思考了一会儿心一横开了口,“曹王爷既说清君侧,我怕会动的,就不止是靖州。天下兵马皆可以勤王保驾为由伺机而动,殿下能分得清,谁是忠君爱国的,谁是狼子野心的吗?”
赵倧叫她说的怔住了,扣着她的手跟着松了松,他却是没想到——赵珩在位八年,百姓对这位皇帝是没话说,可朝臣呢?在外的将领们呢?哪一个不是提着脑袋过日子,生怕犯了天子忌讳,现在有人带了头,说要清君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跟着动?
要知道,带头的人,可是曹谦岳,文惠皇后的亲爹,难道他这个老泰山,会去霍乱自己女婿的江山吗?到时候,只怕原本是忠的,都会跟着起兵——为什么?连皇帝的岳丈都说了要清君侧了,他们既然是忠君的,肯定得跟着曹老王爷的脚步走吧?
他想着就有些坐不住,动了动想起身,荣榆却打断了他:“这会儿谁进宫都不行,殿下尤其不能去。”他说着盯了赵倧一眼,“殿下虽留居邺城,可云州还在你手里,你进宫去跟陛下说,怕各方异动,不是明摆着叫陛下先拿你开刀吗?”
“这一点我自然知道,”赵倧有些急躁起来,“可真如荣荣所言,这场仗拖的时间久了,再旁生枝节,又当如何?”
“我想来应该不会。”荣榆一脸的老谋深算,左手中指上下一抬,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在桌在上,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叫贺琪去,他不是贪功冒进的人,只要他吃几场亏,就一定会具折回京,告诉陛下这场仗他打不了,”他说着看向荣姜,“陛下说不定自己就会派你去。”
荣姜自己也清楚,就点了点头,看赵倧还有话想说,她沉吟了一声,托到赵倧那里:“我写封信,请殿下想办法送去江北吧?”
赵倧哑然失笑,这个丫头越发机灵了,知道战事将起,她不好私下送信去江北,而他总有些门路能办到,所以干脆开口求他?
荣榆听了却向她问道:“有什么主意了?”
荣姜笑了一阵,带了些得意的回荣榆:“我叫他们加强防卫,加紧操练,闲着没事的时候就往两国交界的地方摆个鹤翼阵,练兵似的,当告诫西戎。”她又嘿嘿一笑,“您知道这个鹤翼阵我特意改动过阵形,耶律明洲还是不敢硬来的。”
她见荣榆半天不说话,就起身要告退去写信,却听荣榆沉声开了口:“鹤翼阵是攻守皆备不假,但你跟程邑都不在江北,阵前指挥大将缺失,谁能把这个阵型用到精妙?”
荣姜楞了一下,才想问“那您有别的主意吗?”,赵倧就已经先她一步开了口:“国公爷的意思,是让程邑回去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