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这儿吃饭吧?我叫人给你烤兔子吃。”
荣姜一摆手:“你能不能不吃兔子肉?”白了他一眼,“伯母在佛堂里还给你赎罪呢,你倒好,扭头就要烤兔子吃,我可不吃。”
程邑咻了一声,很无奈似的:“说实在的我可不信这个,这么些年我也不知道砍了多少人,你记得你砍过多少人?”他一摊手,“我也没见老祖宗天天念佛给你赎罪。只不过母亲心到了这里,我不能伤她的心,才天天陪着她跪佛堂的。”
“那我也不吃兔子肉。”荣姜自然也不是个信佛的人,但对长辈的善意,她也并不想随口评论,就没理这一茬,“眼下事多,我还是早点回家去吧。”
“急什么,”程邑停下脚步来看她,“贺琪昨日领命出发,总不可能今天就跟靖州军交手,少说要等个十天半月......”
“我只怕未必。”她心里不安定,瞥了程邑一眼就打断他,“忠靖王爷报仇心切,他是想背城借一,没有退路可言了。大邺除边陲偶有战火,已经安定太多年,各地守城将士战力不容乐观,面对靖州军时只怕溃不成军,我怕贺琪...很快就会遇上他们了。”
程邑心里一惊,端的一脸严肃:“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这么快。”
荣姜只冲他摇头:“我看过地图,如果忠靖王爷选择从徐州北上,途中所经徐、宁、冀、交、青五州,另有广宁、长平、会汝三府。这五州三府地广人稀,又在疆土最内,所以朝廷每年派遣的驻军都不是什么精锐之师——假如他选择这条线路,凭靖州部下十二万,也不过几日工夫就足够了。”
“曹王爷他......”程邑心存侥幸,皱着眉开口。
“他一定会选择这条线。”荣姜笃定的打断他,“形势不容乐观,你最好早作准备,我会先托英王送信去江北,叫隋越先做部署,等你回去后不至于太仓促。”
程邑对荣姜在军事行动上的决定一向都很信任,于是就没再反驳,点头应下来,只是他面色犹疑,像有话要说。
荣姜看他吞吞吐吐的,就在他背后拍了一巴掌:“有话就说啊,干什么吞吞吐吐的。”
程邑面露尴尬,稍稍别开脸:“你要提防云州兵变。”
荣姜心情复杂的看他一眼,绕了两步跟他对视:“你担心英王?”
程邑没点头,抿抿嘴良久才道:“我愿意信荣祖父,他既然说我小人之心,那我就信英王真坦荡。”见荣姜不解的盯他,才继续,“但是英王不动,不代表别人不动。比如说周太傅?再比如说云州他的那些部下?忠靖王反了,借的是‘清君侧’的名,云州万一先斩后奏跟着他动起来,英王远在京城中,根本没办法掌控。”
荣姜把眼眯了眯,眼神有些阴晴不定:“我觉得英王不是个管不住手下人的,外祖父说过,先帝亲口夸赞过他御下有方,云州那边应该不会......”
“我劝你还是防着点吧。”程邑冷笑一声,直言不讳的戳破荣姜,“你也担心吧?刚才分明迟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