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钱直白了他一眼,指指身侧座位叫他坐下说话,还一边沉声开口:“陛下召程邑回京,还有耶律明澜率使团来邺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nb荣榆才坐下去,听见这话就哦了一声,跟着不屑似的嗤笑一声:“成天能折腾,西戎要打就打,要和就和?要我说陛下他什么事都端的狠辣,怎么对西戎就这么没脾气了?还由得耶律明澜入京?在江北地界就该把他打回去!”
&nb钱直心中暗叹不已,心说那是你不知道他长久以来本就跟耶律明澜暗中有来往勾结。
&nb荣榆见他许久不语,咦了一声侧首看过去,啧声问道:“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nb钱直终究是横下心,一伸手压在了荣榆左手手腕处,荣榆待要骂他抽风,他就已经先开了口:“如果我要同你讲,荣臻当年战死的内情,你受得住吗?”
&nb荣榆脸色一霎那惨白,脑子里也空了,才刚他想骂钱直的话,想讥讽赵珩的话,全都忘了个干净——内情?钱直说什么......?
&nb他果然手臂动了动,却被钱直生压了下去,钱直拿蛮力制着他,没敢再看荣榆神色:“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想了想,觉得你还是有必要知道。”
&nb荣榆虽然怀疑过,却从没办法证实,所以八年过去,他宁可相信荣臻当年真的只是被围困致死,以身殉国。时至今日,钱直却突然跑来告诉他,荣臻的死,确有内情?
&nb他大口吸气,妄图这样能够让自己平静安定下来,有半盏茶工夫过去,他左手仍被钱直压着,胸口也仍旧憋的慌,可他迫着自己僵硬开口:“你说...说下去,即便是受不住,我也要知道真相——我的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
&nb钱直见他尚有理智,于是松开了手:“当今天子下过一道密旨,不许人派兵增援荣臻,甚至将她军中兵力部署暗通耶律明洲......荣臻的命,是被他亲手送出去的。”
&nb“啪”的一声,是桌案上摆的规整的瓷器应声而碎的声音,钱直似乎料想到了,只是动了动眉,却没出声制止荣榆。
&nb荣榆几乎呕出血,突然觉得恶心,一手压在腹部,躬起身子缩了缩。
&nb这情景却唬住了钱直,赶紧起身去拍他背。
&nb荣榆却突然发力一把推开他,大喝一声:“我不信!我一个字也不信!”
&nb“我会骗你吗!”钱直知他难以接受,又怕他心结难解以至伤身,尽管被他推的踉跄了一把,却只是稳住身形不与他计较,“你必须相信!因为耶律明澜进京,很可能是为四娘而来,我见过英王,也合计过,虽拿不准陛下到底谋划了什么,但他此时召程邑回京,显然是提前部署早做防备......”
&nb“防备什么?”荣榆眉目间尽是冷然,身体还缩着,却抬起头来逼视钱直,“他为什么防四娘?耶律明澜同四娘,又有什么干系?”
&nb钱直一时哑然,见他状态已经不好,有些犹疑后面的话究竟要不要说,却又听荣榆催了他一声,他才一咬牙道:“当年替陛下传密旨的人是曹谦岳,他在广宁自杀,陛下应该以为四娘已知内情......召程邑回京,是为防她兴兵构难,江北军在程邑掌控中势必响应,而耶律明澜...应该是早与他有约定,才会此时入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