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nb魏鸣颔首,搁下银筷,退出了雅间。
&nb这时间正好给了贺琪思考的空隙,这会儿他沉思完了,就回过神来看赵倧:“这么说来,钱家的国公也是站在殿下这一头的了?”
&nb赵倧心说你不是废话吗,可因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就嗯了一声,手里正夹了一筷子熏鸡丝,没往嘴里放,反倒放进了面前的小碟中,抬眼看贺琪:“国公爷避世多年,本可以置身事外,但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你不能知道,而这不可为你知的事情,或许就是国公爷愿意出面帮我的原因。”
&nb贺琪哦了一声,伸手给两人的酒杯里都添满了酒,举杯在空中朝赵倧一推:“这里的竹叶青是一绝,我敬殿下一杯。”
&nb赵倧没推辞,举杯应了,一饮而尽,其后搁下酒杯,笑了一声:“我希望来日事成后,贺将军还能再敬我一杯。”
&nb“那殿下怕吗?”贺琪见他笑,就也露了笑脸出来,“殿下怕不怕事败?又怕不怕百年后史书记载?英王倧,少而聪,日渐长成,仪容俊雅,才思敏捷,得立皇太弟,次而退,逾八载谋位......”贺琪口中喃喃着,眼神却放在赵倧身上没移开,又重复了一边,“殿下怕吗?”
&nb赵倧敛了笑,看了贺琪一会儿:“成王败寇,我下这个决心的时候就想过若我败了,是什么样的下场,按赵珩脾性来说,我绝对是死路一条,你问我怕不怕,就太可笑了,”他呵了一声,“我若怕了赵珩,当初就不会回到邺城来,躲在云州一辈子,清清静静也就过了。至于你说史书工笔如何评说——那都是后人的事了,人死魂散,我从不贪图虚名,只做我认为我该做的。”
&nb那一天妙一楼的雅间中,贺琪再没多问什么。
&nb一直到很多年后,已经位极人臣的兵马大元帅贺琪回想起妙一楼中与圣昭帝一聚时的情景,眼中仍满是崇敬与钦佩,他说过——放眼天下,再没有人有圣昭帝这样的胸襟,也绝不会再有人如这位皇帝一般,坦坦荡荡,一生无垢,若硬要说圣昭帝这一生有什么错失,大约就是将前兵马大元帅荣姜放去江北,令她不灭西戎不还朝,以至于荣姜死在江北那片土地——可事实又如何?这天下人,终究是看不透,看不透啊。
&nb每每与荣敏荣敬小坐,谈及此事,贺琪总要轻笑道一句:“当日圣昭帝说过那样的话,他登基后的种种,如今想来,我竟都觉得本该如此了。”
&nb这都是后话,便不多提,而眼下贺琪目送了赵倧离开后,驱马往家回,他吃了酒,虽不多,却也沾了酒气,衙门里是去不了了,正好回家歇一歇,想一想,七日后,究竟如何,才能力保众人无虞。
&nb而赵倧那里,魏鸣一路跟在外头扶轿,等走的离闹市远一些,人明显少了许多时,他才压低了声音同赵倧道:“殿下,贺将军万一靠不住,可是会满盘皆输啊。”
&nb轿子里许久没有声音,好半天赵倧才答他:“魏鸣,还记不记得贺琪第一次跟我说,八年前他拦下过老师的信,那之后我跟你说过什么?”
&nb外面的魏鸣一时哑然,不多会儿只说了句“是奴才多心了”,就再不多话——当日赵倧回府的路上,曾说过,若有一日迫不得已时,贺琪最是可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