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起了身,步至魏鸣身边儿,在他肩头按了一把:“魏鸣呐,”悠悠的叫了一声,又一顿,再起话头,“这事儿本来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太后养了你主子一场,你主子感恩戴德也不为过,说到底陛下才是她亲儿子,同你主子,哪有那么深的情分?你做奴才的替主子委屈,可见你是个忠心耿耿的,只是吧——”他也拖音,呵了一声,“叫你主子知道了,估计不会高兴,哦?”说完了他伸手去提荣姜,拉了她起身,才同魏鸣道,“正好我有事儿找你主子,我跟你们一道儿。”说完只拽了荣姜往府外走,全不理会后头的魏鸣。
魏鸣也是又惊又羞的,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忙踩着步子跟了上去。
荣姜这会儿才回过味儿来,不冷不热的朝身后撇了魏鸣一眼,声儿不紧不慢的,开口问道:“你跟着英王好些年了吧?”
魏鸣才点了头说了声是,就听荣姜又说下去:“你拐弯抹角的数落我心狠,还不识好歹,也是你主子给你的脸面哦?”
其实魏鸣也真不是那个意思,数落谈不上,荣姜救过赵倧不是一回,他从小对赵倧就是顶礼膜拜的,谁舍命救赵倧,他心里就高看谁,那简直比救过他的命、他爹娘的命都要重,叫他数落荣姜?且不说他敢不敢,他是压根不会的,
今儿之所以说这个话,真的只是借机给他主子抱不平罢了,他知道荣姜这人心胸开阔的很,就算他是个奴才,荣姜也不会低看他,所以他才敢开这个口。
可是这会儿荣姜上心了,他反倒有些慌,想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就在这样复杂纠结的情绪之下,一行人已经到了王府门口。
他们进府只能从角门,魏鸣心里还颤颤的,引着二人往书房去。
及至门口,他本来是想说点什么,告饶也好的,荣姜倒先扬着嘴角宽他的心:“你慌什么,我又不会告你的状。”
她说罢就奉钱直在前,自跟在他身后进了屋。
魏鸣一脸的呆滞,合着一路上他忐忑不安的,这位侯爷全当看猴戏似的呢?
进门时她嘴角的笑还没敛,赵倧听见了外头有声音,自然往外头走,拉开门正瞧见她和钱直,先同钱直问了声好,转而就绕过了钱直看荣姜,跟着问道:“要告谁的状?我瞧你心情倒像是还不错。”
魏鸣脸色又是一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她一定是故意的。
荣姜眼神往后头瞄,却只笑着说没事儿,与他一道进了屋,才回他:“告什么状?你听岔了。”说着脸上的笑也收起来,坐下去后径直就问他,“不是说有事儿吗?”
赵倧先看魏鸣一眼,呵了一声没说话,才再去看钱直,见他只是吃茶也没话要说,跟着哦了一声,这才看向荣姜:“云州已经起兵,京城也不可能连日封锁四门,叫你来是想跟你商量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荣姜咦了一声,歪头看过去,柔声问道:“前头你不是有了主意的吗?今儿一大早还怕我出幺蛾子,叫祖父把我喊回去,这会儿又怎么说?”
赵倧眼神突然就暗了暗:“按太后的意思,我的法子,未必行得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