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面前,与她轻声说着什么,面上神色说不出的柔和。
秦国武都城外,盛元载带着斗笠正赶着一辆马车,快速向城内驶去。马车内,时而传出一阵痛苦压抑的嚎叫。
盛阳询全身被绳索缚住,嘴里塞着一团布,脸上青筋毕露,神情狰狞可怖。正是玄阴烈阳蛊发作了。
怕他受不住会伤害自己,盛元载只得出此下策将他绑住,令他动弹不得。
每听见一声闷声惨叫,盛元载眼中的戾气就增添一分,握着缰绳的手便紧一分。
秦轶!竟敢将他阿询害成这样!他若是不讨还回来,他就枉为人父!
三日后,秦轶正抱着姜容晒完太阳回来,乔玄就来报:“王上,盛元载那妖道来了。”
终于来了么?秦轶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又不可避免地有些激动,道:“带进来。”
在张伯舆的带领下,盛元载背着盛阳询大步走进宣室殿。却未见到秦轶的人影,他也不在意,兀自将儿子放在一张椅子上,在旁边坐了下来。
等了一会儿,才看见秦轶从内室里走出。
盛元载看见他左臂袖管空空,心头闪过一抹痛快,冷哼一声,开门见山道:“秦轶,我来了,你要如何才肯解了我儿的蛊毒?”
不待秦轶说话,他接着道:“是要我将姜姑娘的魂魄送回她体内,是吧?”
秦轶放在膝上的手不由握紧了一下,沉声道:“不错,只要你能让阿容醒过来,孤就将解药给你。”
就在这时,盛阳询痛哼一声,额头上有大颗的汗珠滚落而下。
盛元载心中一痛,“好,不过你得先让阿询的痛苦有所缓解。”
秦轶手中朝着他射出一物,盛元载接过来,是一颗黑色的丹药,他深深看了秦轶一眼,将丹药喂进了儿子嘴里。
不一时,盛阳询果真好了许多,不再痛不可当,也没有剧烈挣扎了。
盛元载忙问道:“阿询,感觉如何?”
问完就反应过来,儿子嘴里还塞着布团,忙扯了下来。
盛阳询虚弱道:“父亲,水……”
边上张伯舆已经适时递上了一只装满了水的杯子。盛元载接过来,慢慢喂给他喝下。
将父子两人安顿好之后,秦轶就派人去准备三日后盛元载做法要用到的一应物事。
日升月落,三日时间一晃而过。
桃花林深处,已经搭起了一座石头平台,高约一丈,方圆两丈,上面以混血的朱砂刻画出了一个复杂图案,姜容此刻就躺在中央。
林中除了盛元载之外,就只有秦轶一个旁观者。
本来做法期间是不容许任何人在此的,但是秦轶执意留下,盛元载也拿他没法。
最后只冷冷告诫一句:“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许打扰到我,否则招魂失败,我也无力回天。”
盛元载说完也不管秦轶,面向石台上的姜容,神色一片肃穆。
他手上忽然出现一柄桃木剑,他在手心里一划,便有一篷血花飞溅起来。
令人奇怪的是,那鲜血并未落下,反而停留在半空中。他迅速打出一连串手印,鲜血化为了一颗颗泾渭分明的血珠子。
他双手一推,数颗血珠子向前飞去,联合成一线,一瞬间扩散开来,变为一张透明的血色光罩将平台上的姜容整个罩住。
同时,她身下的血色图案亮了起来,将她微微托起,离开了石台。
盛元载身形陡然升空,挥舞起桃木剑来,林中万千桃花瓣受到这股气机的牵引,在空中飘飞旋舞起来,很快在他周身聚拢,变成了一个桃花囚笼,让人看不清他的身影。
旋即,他手中蓦地掷出一物,正是那只姜容模样的泥娃娃,它从桃花囚笼中突飞而出,冲破血色光罩,落在姜容眉心之间。
“去!”盛元载大喝一声,万千桃花瓣向姜容飘飞而去,不停旋转着将她笼罩在内。
“噗!”他口中蓦地吐出一大口血来,似乎遭受了反噬,身形陡然从空中坠落下来,连连后退,最后撞到一棵桃树上,才站稳了。
秦轶却没注意到这一幕,而是将目光完全凝聚在了姜容身上,眼睛一瞬不瞬,紧张地注视着她。
盛元载缓了一阵,脸色才好了些,他抬手将嘴边的血迹抹去,视线从秦轶脸上划过,眼中闪过一抹诡谲的光芒。
姜容周身的桃花瓣好似突然间失去了控制,无力地飘落而下,那只泥娃娃自己迸裂开来,化作万千尘埃,散射到四面八方,不复存在。
姜容的身子也落了下来,秦轶忙跑了过去,正对上她骤然睁开的眸子。
他顿时一喜,伸手抚着她的脸,似怕吓到她一样,轻唤道:“阿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