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好一会儿,沉吟不语。 李大叔焦急问∶“这签怎么说?”庙主摇摇头不说话,李大叔心下更着急了∶“难道这个签不好吗?”庙主问了李大叔夫妇所干的营生, 摇头叹气∶“你们家现逢凶煞,而且日后还会一路走下坡, 命好一点不过钱财散尽,命坏一点就难免有家破人亡之虞.... ”夫妇两人听了大惊,李大叔连忙问∶“那么,请问有无破解凶煞的的方法?”庙主犹疑地摇摇头,叹口气。 李大叔的妻子哇啦一声哭了起来, 跪在庙主前面∶“师父,求您指点一条生路吧!”李大叔也忍不住跪了下来∶“师父, 求求您吧!我已经一把年纪了,家里两个孩子还小,这样下去叫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呢?”“解厄的方法并不是没有,只是....”庙主说。
师父, 求求您告诉我,不管要花多少钱都没有关系!」李大叔夫妇赶紧哀求。 说来也挺可笑,两人本是因为钱财快耗尽了才来求神拜佛的,现在却急得连「花多少钱都没关系」的话都讲出来了, 也不想想哪来的钱啊?“你们误会了, 我不是要向你们要钱!”庙主说∶“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们,实在是这个方法太缺德了。”李大叔夫妇拼命恳求,最后,庙主叹了口气∶“好吧!我说。 可是,你们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否则必遭大祸。”
他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左右说∶“想要扭转运势,唯一的办法就是卖人肉馄饨。”“人肉馄饨?”李大叔夫妇吓的脸都白了,怔怔地望著庙主。“对!人肉馄饨。 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改变你们家的命运。可是,你们一定要记住,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别人知道。 还有,你们自己和家里人绝对不能吃这些馄饨,否则,一定会大难临头。”
李大叔夫妇两人茫然谢过庙主,一路上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两人都一言不发。 中午小歇过后,妻子问∶“你觉得怎么样?”李大叔问∶“你说呢?真的要干吗?”妻子沈吟了一会∶ “难不成就眼睁睁看著咱们家这样衰败下去吗?”两人对望了一阵子, 终于痛下决心,决定照庙主的话作去,当下开始计画如何取得人肉。 李大叔的馄饨店离乱葬山只有两里地,每天都在吹吹打打鼓乐喧腾,遇到好日子,还得排队上山,这般算来,肉源不怕缺乏。 两人于是决定盗挖新坟,为了掩人耳目,当然只能在月黑风高的深夜行事, 而且必须在坟边就地将尸体化整为零,运带下山,才不至于太过明显。 夫妇两人商量了半天,决定在每次采肉时,割取尸体的胸、腹、臀与腿等肉多的地方,其中当然又以油脂较多的腹肉或臀肉为最佳,拿来做馄饨馅儿口感较好,不过,腿肉和臂肉因为运动量较多,咬劲应该比较棒。 因为庙主千交代万嘱咐过∶自己家人绝对不可以吃人肉馄饨,夫妇两人无法尝试新馄饨的口味,只得靠推算来调配馅料。
当晚夫妇两人心惊胆跳上山去, 口中喃喃祝祷著,打著抖儿挖开一座新坟后。李大叔说:这位老哥我也是为了生计,不得已啊,请你多多原谅,得罪了。然后李大叔把眼睛一闭,割下尸体上的肉,又跌跌撞撞,魂不守舍地下山来,一路上除了虫声唧唧,以及偶尔树上的貓头鷹叫声外,也没有别的什么。 夫妇两人并不交谈,蹑手蹑脚回到家后,李大叔马上把肉清洗干净,跺成碎肉,妻子则开始杆著一张张准备好的面皮, 等李大叔调好人肉馅料之后,两人便快手快脚地包起馄饨来,一直工作到零晨多才洗澡上床休息。
说也奇怪, 第二天早晨,李大叔刚开店门不久,店里就满座了, 客人如潮水般来来去去,生意好得连擦汗的时间也没有,李大叔的汗水就像雨点般滴入了沸腾的水锅里。 妻子也没闲著,事实上,她的手简直快断了, 她不停地杆着新的面皮儿,刚包好的馄饨马上就被丢下锅去。 两人忙进忙出,直到关店为止,再怎么冷漠的客人临走前都会忍不住对李大叔夫妻说∶“老板,你们的馄饨味道真好。”
收店之后, 夫妻两人眉开眼笑地在桌前对坐著数钱,大喜过望,一天赚的钱居然比往日十四天赚得的钱加起来还要多。 尽管已经累得骨头都快散掉了,可是夫妇两人的精神特别好,而且,他们可都没有忘记∶今天晚上,还有活儿要干。
“昨天牛刀小试一下, 没想到今天居然生意这么好,我看今晚干脆多干些肉下来算了,省得咱们每晚都得上山去。 ”李大叔悄声对妻子说道。妻子连忙点头∶“对啊对啊!我也是这个主意。 而且今天是个好日子,可采的肉应该比较多,采回来放在地窖里用水泡着也能用上个两三天,省点事好!”
夫妇两人于是又上山去了。 就这样,自从李大叔开始卖人肉混沌之后,生意就好得令人不敢相信,夫妻两人喜出望外,已进暮色的身躯也彷佛枯木逢春,精力旺盛,再怎么辛苦工作都不以为意。 短短七天就赚到一笔可观的财富, 不仅如此,李大叔馄饨店的名气居然像野火燎原一般,一传十, 十传百,甚至远在十里外的餐客都慕名而来,客人太多,店面不够大, 就得排队等候,人潮车潮如此汹涌,经过的路人多以为是某达官贵人要出殡,等走到面前才发现是家毫不起眼馄饨店时,总不免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