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虽没了俊俏容颜,却也不必伤心难过。”
“徒儿知道。”
另一边,也是今日清晨,一大早,惜月园内就听殷嬷嬷大骂:“这到底是谁干的?明知道我们家姑娘手烧伤了不能弹琴,这还送了一把琴过来,赶紧拿去烧了,别让姑娘看见。”
丫鬟们都畏惧的缩在一边,连连点头应声,就两个人抬着琴要拿去烧。
谢兰若蒙着面纱,自屋里走了出来,柔弱的声音问道:“嬷嬷,要烧什么啊?”
殷嬷嬷回头,见了谢兰若才露出一丝慈祥的微笑,上前将她扶着:“姑娘,你怎么出来了,这天气阴寒,小九,快去给姑娘把披风拿来。”
有丫鬟应了一声:“是。”
谢兰若笑了笑:“我见嬷嬷在骂人,也不知她们做错了什么,便出来看看。”
殷嬷嬷瞄了一眼旁边的那副琴,不悦的叹息道:“哎呀,姑娘,也不知是谁,一大早将一把琴放在你屋里,所以我才让她们拿去烧了。”
谢兰若目光转向琴的方向,好奇的看了两眼,忙抬了抬手:“把琴拿过来我瞧瞧。”
殷嬷嬷招了招手,这丫鬟才把琴抬了上来,呈现在谢兰若面前。
谢兰若眸光一亮,上前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拂过,面露喜色:“这不是名琴绿绮么?”
殷嬷嬷皱眉:“管他什么琴呢,反正你现在用不上了,倒不如一把火烧了。”
一把火烧了,免得谢兰若见了想起来无法弹琴,然后又暗自伤神,不如就别让她看见,这便是殷嬷嬷的想法。
谢兰若若有所思道:“我记得,这琴四皇子曾拿来送我,可是我没有收,后来……”
后来她总觉得好像还有点什么事,可是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是想不起来,却是莫名其妙的想起了昨夜闯入闺房内轻薄她的那个人,一时脸上一红,心跳加速,深吸了一口气才压抑下去。
她不禁想到,这琴该不会是他送来的吧?
殷嬷嬷看了看琴,不解道:“可是四皇子尚未回京,这琴不可能是他拿来的。”
谢兰若又看了一眼琴,唇角微微勾起,总觉得心里有些什么,忙道:“不论如何,这琴我看着喜欢,放在屋里做个摆设也不错。”
有了谢兰若吩咐,殷嬷嬷只得让人将琴拿回屋内摆好。
殷嬷嬷又见了谢兰若,顿时喜笑颜开起来:“姑娘,我看你今日精神不错啊,可好些了?”
说起来,以前谢兰若闺房门也不肯踏出一步,话也不多说,饭也不愿意吃,总是愁云满面的,却不想今日一大早,她竟是有精神出门来了,隔着脸上的面纱,似乎还能感觉到她今日气色好转。
大概是经过昨夜,谢兰若觉得像是搬开了压在心口上的一块石头,一时呼吸顺畅,心情也看开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
“嬷嬷,我有些饿了,自来京城之后,就没吃过你做的东坡肉了,好想吃。”谢兰若咽了口唾沫,上去勾起了殷嬷嬷的手腕。
殷嬷嬷诧异,她没听错吧,她们家姑娘主动说想吃东西?
很快缓过神来,殷嬷嬷大喜激动道:“太好了姑娘肯吃东西了,你,你稍等,老奴这,这就去做!”
随后,殷嬷嬷的赶紧小跑去了厨房。
谢兰若环视一眼院内,这院子虽然不如卧花园看起来宽敞,可是最近有殷嬷嬷细心打理,看上去风格和安阳城的时候一样,让人惬意舒心,倒是很习惯。
随后,一丫鬟拿着披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恭敬的轻声道:“姑娘,奴婢把这披风给您戴上吧。”
谢兰若点点头,就让她上来戴披风,同时仔细看了她两眼,问道:“你叫小九是吧?”
丫鬟点点头,笑道:“奴婢在家排行第九,就叫小九,父母儿女太多,实在养不起,只得将奴婢卖入了府里做丫鬟,已经来了半年了。”
谢兰若见她十三四岁,模样长得清秀乖巧,眉宇之间倒是和铃儿有几分神似,说话做事却比铃儿要谨慎许多,一时有些伤神。
谢兰若看着她刻意问:“小九,你觉得我的脸怎么样?”
丫鬟抬头看了她一眼,也不避讳,只道:“姑娘的面纱很好看,不过奴婢以为可以用白色,上面角落绣两朵兰花,更配姑娘的气质。”
谢兰若勾唇笑了出来,倒是满意至极。
大家都知道,谢兰若的脸烧伤了,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就会在意她脸上的伤疤,可是这小九不同,懂得将目光转移到面纱上,言语之间不夸大其词,也不吹捧,只说她看到的事物,倒是比铃儿还要懂事得多。
“好,那你帮我绣一张好看的面纱。”谢兰若满意的点点头,又道,“以后你就叫玖儿吧,贴身伺候我。”
玖儿微诧,忙跪下磕头:“多谢姑娘厚爱。”
谢兰若俯身将她扶起来:“在我这里不必这么多礼数,好好做事,诚心待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之后,她又上前一一审视了几眼其他新来的小丫鬟,各自都闲聊了几句,问了些问题,可是没一个有玖儿这么聪明伶俐,又会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