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一言一行,甚至连低沉磁性的声音,都是有温度的,撩得她小鹿乱撞。
冥朔宁愿挨冻的是他自己,内疚半晌,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顾晓幸靠着他,身体绵软无力,冰凉的手臂自然垂落。
“你怎么……”
“我中了雨夜叉的毒,动不了……灵力也……”顾晓幸话到一半又打住,她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不算严重,但冥朔蹙眉凝神间,为她担心的模样,竟令她于心不忍再说下去。
“我没事儿。”她嘴角扬起一丝苍白的浅笑,佯装很轻松的样子。
她这为了安慰对方,明明很娇弱却故作坚强的模样,看在冥朔眼里,刹那间,他仿佛又看见了几百年前的战场上,那个为他挡下一道厉咒,明明疼得冷汗淋漓,却强装镇定的冷炘。
斗转星移,她的一颦一笑,她骨子里的倔强,始终没有变。
顾晓幸本就是他的炘儿,变或不变,都是她。
“是我来迟了……”
冥朔的眼底寒光闪过,他大概清楚了顾晓幸今晚上的遭遇,这笔帐,得算。
不过眼下,他要先让魔医为顾晓幸医治,在一个既安全又适宜的地方。
异界的宫殿里恐怕不行,若是她回去,见到曾经生活过的环境,睹物思情,忆起过去的事儿致使灵力又觉醒了,会破坏神力丰碑的封印。
现在东野小区也不安全,原本东野小区附近是有一个密探的,在冥朔发现顾晓幸的神元感应失灵之后,来找过这个密探。
可当他通过特定的渠道找到这个密探时,发现他竟已被人杀害!而他死亡的地点就在这郊外附近。
等重新安排了以后,再送顾晓幸回东野小区。冥朔心想。
看来,只能带她去那里了……
冥朔想到了一个地方,相较之下,那里最合适,而且恰好,他本来也要去那儿一趟。
“炘儿,我们要幻影到四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去……你尽量靠紧我,把眼睛闭上……”
“哦……可是,这里怎么办?”顾晓幸迟疑地看着路面上留下的战斗痕迹,以及……她突然想起停在一百米外的路边上,被雨夜叉砸烂的汽车,车上还有她的包,“还有我的车……你来时有没有见到……”
“我见到了,你的事我会安排人来处理,至于这里留下的烂摊子,巫族的人自会来清理的。”
“要怎么清理呢,我的车啊……”
顾晓幸想想就心痛不已,这可是她自食其力,辛苦打拼,好不容易攒钱买来的人生第一部小轿车呢,那被一整块摘掉的挡风玻璃,还有被砸凹的引擎盖,要如何解释才能报修呀,要是报修不了,只能自己“出血”了。
“巫族的人会使用咒术,修改凡人的记忆,或将他们催眠……如果有必要,我们也会这样做。”冥朔说。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引起凡人恐慌吧?”顾晓幸问。
“没错,没有一个群体,愿意相信,并接受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无法掌控的力量这件事。所以,对他们而言,这个世界就是没有怪力乱神存在的。”
顾晓幸设身处地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人们最害怕的,往往不是坏结果本身,而是对未知的不确定性。
不可掌控的,才是最危险的。
顾晓幸轻轻看了看冥朔的眼睛,又倏地收回灵巧的目光。她信赖地靠紧他,闭上眼睛,嘴角不由地扬起一个安心的弧度,轻声道:“我准备好离开这里了……冥朔。”
随着一束白色的光咒笼罩其身,冥朔带顾晓幸幻影离开了这里。
当一切天旋地转结束后,顾晓幸缓慢地睁开了双眼。
她还未适应眼前略微有些刺眼的光亮,就被面前这诡异的场景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