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羲换了新房间,兴奋不已,思绪万千,久不成寐,他索性坐起,练起了内功心法。他感到内力似有若无,难以凝聚,便没再继续,又摘下帐上挂着的剑进行练习,心想多日未练,有些生疏,稍一用力,便感到周身不舒服。他停下手沉思,心想,自家若真以”上官孤云剑法”名扬天下,父亲教给他的剑法,肯定是孤云剑法,可是这套剑法感觉实在平庸无奇,显不出什么威力呀!为什么这样一个剑谱,还有人要抢它,而且为了抢它,不惜费尽心机,冒险杀人?想必这套剑法,一定有它的精妙之处,只是我学得尚浅,没探到它的奥妙罢了。等师父给我疗好伤,把孤云剑法,一招一式地演给师父看,他心想善净师太武学造诣高,一定能评点它的优缺点。
这一夜上官羲睡得很晚,到午夜方才入睡,他一日劳乏,一入梦乡,便酣然睡沉。但是上官羲经过那次家门惨祸,警惕性极高,即使睡得很沉,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会惊醒。他刚睡熟不久,忽然庵院里传出金铁交碰声,练武之人,对这声音是很敏感的,这声音一入耳,上官羲马上惊醒。他刚换新房,本就枕戈以待,未及多想,抽出枕下的剑就飞出房去。一出房金属交碰声听得更清了,还有杂沓脚步声。他立即飞身上房,顺着客舍与庵堂的连脊房屋,飞到大殿上,隐身脊后,向院中看,只见几个宫廷锦衣卫,正围住芳晗姐和几个师姐激战。看见锦衣卫,他立刻想到芳晗姐的身世,心想不好!这几个锦衣卫,一定是奔芳晗姐来的!滴水之恩,当报以涌泉,芳晗姐对我有恩,她现在有难,我要舍命救她。想到这里,他奋不顾身地飞下房去,挥起长剑,攻向与芳晗激斗的两个高手。
芳晗见上官羲投入战斗,非常着急,急喊道:“弟弟!快回去!你的伤还没好,快……!”
几乎在上官羲飞下殿的同时,一道黄影一闪善净师太也飞纵过来。她在战团外立定身形,声音不高,但很威严地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深夜来侵扰我庵堂静地?”
一个瘦脸、尖颏、豁齿,毛腮的锦衣卫道:“我们是东厂锦衣卫,前来抓朝廷钦犯,你们让开!否则与钦犯同罪!”
善净师太双手合什道:“南无量佛!敝庵弟子,均是安分良民,没有朝廷钦犯,施主们请回吧!”
豁齿毛腮的锦衣卫指着芳晗笑道:“哼!善净师太,这女子明明是方家遗孽,朝廷钦犯,你存心包庇她,难道你想要造反吗?”
这豁齿、毛腮人叫刘瑾,是东厂十三太保之一,排行老五。因他冷酷无比,又阴狠毒辣,人送外号毒蝎。毒蝎这几句话,说得非常蛮横无礼,但是善净师太不怒自威,双手合十道:“南无量佛,贫尼不敢造反,施主灵台明净,善恶是非一定清楚,希望能网开一面,勿滥杀无辜!”
刘瑾道:“我们托身朝廷,唯知君命是从,不知善恶、是非,但是今天我们来杀的,只是方家遗孽一人,别人不想死,就让开!”
善净师太:“敝庵没有方家之人,施主抓错人了。太祖明令崇佛崇道,庵院清静之地,不许你们随便打搅,施主还是请回去……”
刘瑾心不耐烦,冷冷道:“善净!休要多说!本尉若不看你门派的面子,连你也杀了,赶快让开,别耽误我们回顺天府复命!”
善净师太同样冷笑道:“想不到区区阉人,也做了朝廷鹰犬!你们硬要侵我庵堂,杀我弟子,贫尼只好得罪了!”
刘瑾自恃武功高,正欲邀功争宠,哪里听得进善净师太的话。长剑一挥道:“汝等自找死,休怪本尉嗜杀!”说着,攻向善净师太。
善净师太仙袖飘飘,摆长剑迎上,与之战在一起。二人一交战,又有几个东厂锦衣卫过去助战。
上官羲向一个东厂锦衣卫猛攻,企图缓解芳晗姐的压力,可是力不从心,战了片刻,功力骤减,险象环生。
善净师太一见上官羲状况,非常着急,突然一反平时宁静温和常态,喝道:“羲儿!快回去静养!这样蛮干!难道不想要武功修为了吗?”
上官羲被善净师太一喝,心一凛,不敢逞强,跃退一旁,停住手,但内心焦急万分。他心痛的想,在姐姐的生死攸关、危难当头,我怎能袖手旁观呢?我应该与姐姐一起浴血奋战,奋勇杀敌才对。可是师命难违,想到方才芳晗见他参战的焦急情状和善净师太阻他参战的严厉声色,他不敢违背师命,只得焦急观战。正在此时,一位“若”字辈的年轻尼姑不敌被杀,那个与之对战的东厂锦衣卫撤下来,耀武扬威地攻向芳晗。芳晗以一敌三,立即招架困难,她只顾迎战前面两侧的两个东厂锦衣卫的进攻,身子后面形成空隙,一个东厂锦衣卫乘虚而入,长剑贯力,向她后背刺去,眼看长剑就要刺透她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