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落雪的午后,云舒从窗口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没有撑伞,仰头看着漫天飞雪,默默出神,任由雪花落在衣上发间。
云舒跳起来披上大氅抓了伞就往外跑。跑了几步又折回来,拿起装信件香囊等物的木盒,奔下楼去。
穆风听见脚步声,慢慢转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期盼已久,又像是宁可不见。
云舒的笑容冻结在脸上,她不安地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不进来?”
穆风不答,撑开伞遮在两人头顶:“天冷,找个地方坐坐吧。”
茶楼雅间,茶烟袅袅,桌上陶瓶中探出一枝清瘦白梅。细雪扑上纸窗,簌簌清响。室内温暖如春,抵不住空气凝固如冰。
穆风执壶为云舒斟茶,双目定定地盯着茶杯,杯中将满,他还浑然未觉。
云舒伸手按住壶柄,拿过满满的茶杯:“你有很为难的话要对我说?”
穆风又把目光从茶杯移到云舒执杯的手上,像移动什么沉重的东西:“云舒,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虽已有预感,但他此话一出,云舒还是如同遭受了重击,手轻轻一颤,清茶在杯中晃动,穆风的眼神也随之微微摇晃。
云舒紧紧捏着茶杯,仿佛这样就可以给自己一些力量,来抵御将要发生的事情:“为什么?”
穆风慢慢抬眼,双眼幽深如虚空:“还记得我在司天台跟你说过的那个姑娘吗?我的救命恩人,我找到她了。”
原来是找到当初带他下山的人了。不过他一直以为,救他的和带他下山的是同一个人。
云舒静静坐着:“所以?”
穆风沉默良久,才艰难地说:“我一直想找到她,报答她。等我终于知道她是谁,我发现,她就是我期待的人。云舒,对不起,我辜负了你。”
云舒看着他的眼睛,像看着夜空中不断坠落的流星。星落无回,但她想知道星辰为何而落:“你选择她,是因为她救了你?还是,你爱她?”
穆风的眼神似怜悯似恳求:“我不会把恩情和爱情混为一谈。救我的人恰好是她,这很好。假如救我的另有其人,我对她的心意也是一样。”
话已至此,已经足够清楚明白,应该没什么可问的了。但云舒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问了最想问的:“你对我可曾有过真心?”
问出这句话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是希望他说有,让过往不至于支离破碎;还是希望他说没有,好让自己能够决绝地忘记。
穆风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神色挣扎。云舒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却开了口,声音低沉地像被雨水浸透:“当初我对你,是真心的。但那是好感、感动一天天叠加,最后成了习惯。那种感情里,从来都没有神魂俱醉、物我皆忘的感觉。”
比从没有爱过还要残忍的回答,是我对你的爱原来是一场误会。这几句话,字字如刀,划得心上伤痕累累。云舒自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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