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心慌。
刺骨的冷,从简欣的骨子里冒出来,那是失血过多的反应。而能把人煮熟的热,从简欣的心里透出来,烧的她昏昏沉沉的。
“叽叽喳喳”几声鸟叫,好似和每一天的清晨并没有区别。阳光也如约而至,虽然只是清晨,却在这个夏末卖力的输出着光和热。
“冷……热……冷……热……”简欣无意识的嘟囔着,手脚不停的动来动去。嘴里喊着冷的时候,就把身子往一旁暖烘烘的地方靠过去,而一会儿又热了的时候,却往那边靠的更紧了。
就这样,左挤一下右挤一下的,简欣已经钻到人家怀里去了。就在她又一次用力靠过去想要抱紧这个温暖的源头的时候,头顶上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蹭够了没有?”声音嘶哑、低沉,带着冷意。
可是简欣还睡着呢,身体很诚实的继续蹭,闭着眼哪里能回答。
“起开!”声音里带上了怒意。
“不要,不要不要。热,热。”简欣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离热源远了一点,身上更难受了,急忙又蹭过去。慌乱中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身边传来一声闷哼。
“哼。”声音里的怒气简直要爆棚了,要不是行动不便,这个像八爪鱼一样的小东西早被他给扔出去了!
高衍强压怒火,但是身体的不适却更让他难受。头痛,腿痛,肩痛,背痛,可下腹更痛。而且嘴里特别黏腻,虽说细品还有一丝微甜,但是却带着鲜血独有的腥气。
他吐血了?
高衍仔细回忆,他出了皇宫就一直不停的放血祛毒,有过一阵的昏迷不醒。然后他稍微有点儿意识的时候就发现那匹马把他带到了京西,应该是菜花乡一带。因为他看到了大批黄艳艳的菜花。
而菜花乡不仅有远近闻名的黄菜花,离菜花乡二十里的地方还有一个马场,专门为宫里饲养那些粗使拉货的驽马。高衍当时从夕照门骑走的,应该就是来自菜花乡马场的驽马。都说老马识途,在不知道主人要往哪走的时候,这匹马就按照原来的路自己跑回了菜花乡。
那就应该是回了马场?不对啊,高衍没有闻到一丝养马的腥臊气味,耳朵里也听不见人喊马嘶。
可这是哪,他怎么在这?宫里?不像,规制不够。皇家别院?制式不对。
高衍四处打量,他现在虽然是躺在地上的,但是身下铺的都是上好的红木地板,抬头所见那房上大梁也是楠木的,远处更有一苇席子,是极品湘妃竹编成的,四个角上还坠着鸽子蛋那么大的寒玉。连身边不远处放着的裁纸刀,护手上都有三颗各色的碧玺。
那这是哪位王爷的私宅?
可也不对啊,也没听说有哪位王子王孙把宅子盖在了菜花乡啊。这边穷乡僻壤的,没有好山水啊。再说,就算是哪位王爷碰到他施手救下,也应该给安置在床上啊。这躺在地上连衣裳都不给换算怎么回事?
还有,和他一起躺在身边的人。
衣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和彤壶桑蚕丝做的,样子更是从来没见过的。一头乌鸦鸦的长发披散着,没有任何饰品点缀。耳边白净透亮的肌肤,好似莹润的珍珠。虽然身上不见珠玉,但是整个人透着一股大气,好似那些身外之物就不配上她的身一样。
这样的女子,高衍觉得在京中的贵女中都不多见,哪家王爷能养的起,还用来“待客”?
难道?长的难看?可是这个女子的脸,他看不清楚,正埋在他的颈窝中熟睡,随着呼吸有和他口中一样的甜味。
高衍忽的眼神一冷,侧头望向身边躺着的女人。
不对!
他怎么能容忍有女人在他身边躺了这么久而不讨厌?
他是不是又被下药了?
高衍挣扎着起身,发现自己现在虚弱的很,比当初挨了五十军棍都伤的重,而且透过门外的阳光,他发现自己居然没有穿裤子。
高衍脸上闪过一丝羞恼,急忙向身边看去,还好,这个女人还在睡着,没发现他的窘迫。高衍迅速的从女人的腿边拉下外袍,把那不能见人的东西先藏好,然后慢慢把身子从女人身边抽开。接着,高衍开始检查自身。
他的腿上被包扎过,高衍看了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松开了,但是伤药已经粘到了伤口上,经过一夜的时间,浅一些的伤口已经全部结痂,而那些深一点的伤口,虽然没有愈合,但是周围却没有红肿,只待再过几天肌肤长上就可痊愈。
“这是什么药?”高衍震惊了。他五岁习武,到如今身上所受之伤大大小小,虽然不如那些上了战场的军士,可也落下了不少痕迹。那还是他仗着相府公子的身份,用的都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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