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会喝那么多酒,她都不知道,原来他竟那么累,每天要烦琐的事情,竟是那样多,她的心里,突然那样害怕,似乎……熬不过这个秋末一样。
她拉住月织的手,是那样焦急、害怕:“娘亲,你一定要帮女儿,让爹爹尽快解决了南朝的事情,我……我不想陛下有任何闪失……”
去年平定的是小国,她还不那么害怕,这一次,是南朝,是北国唯一看成对手的敌国!
皇帝要是真的撑不过秋末,那便是要迎来战争了,依他的性子,会不会……御驾亲征???
!!!!!!
不能,绝不能!那是多危险的信号!
孩子……可怜她真的还没有孩子,上次御医来看,竟真的没有孩子……她现在连一个留住他的理由都没有了……
“寒儿你别担心,有你爹辅佐着新帝,会没事的,再说,夏天刚到,不是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吗,放心好了,你爹会处理好的。”
六个月……对,还有六个月的时间,一定会没事的……
她突然想起那日爹爹在朝中与她的对峙,她渐渐松开的手又握住月织,“娘亲,你可知爹爹现在的想法,爹爹好像……好像要与女儿决裂……”
“寒儿你怎么这么说话,你爹虽然平素很严谨,但很是很疼你的,怎会与你决裂呢。”
十四娘摇摇头:“娘亲你不知,爹爹他……昔日曾在朝堂上与女儿对峙过……”
“什么?有这种事?你爹他……没有跟我说过。这样吧,我回去替你问清楚了!”
“不。娘亲,这件事,千万不要与爹爹提起,我怕爹爹会更怪罪女儿……”
“寒儿……让你一人在这里,真是苦了你了。”
“娘亲多虑了呢,陛下待女儿甚好,而且,梨落也在我身边,我过得很好。”
“那就好,欸,快过了晌午了,再不回去,你爹该着急了。”
“也好,我送娘亲出宫吧。”
送走了月织,十四娘便赶去了御书房,不知道为什么,她是那样急切看到爹爹呈上去的那封加签加密奏折,既然未曾拆开,那陛下一定没看过,到了御书房时,刘公公已经侯在门前,显然陛下已经回来了,她向刘公公使了个眼色,便推开门,悄悄进去了。
“昭仪?你怎么来了。”皇帝合上了手中的奏折。
十四娘走过来,原本着急的心理,也渐渐平缓下来,她走到皇帝的背后,轻轻地为他揉起肩背来,声音柔软下来:“陛下,歇会吧。”
皇帝点点头,她拿捏得是那样准确,那双纤柔的素手,按揉着他的肩背,是那样温软,舒适。
“唉,今年的事情真多了……”
她也不参考意见,只是微笑着,安静的替他按摩着。
“昭仪你不知道,六弟那厮真是该死,跑到南朝去了,他也不想想,好歹他也是父皇的儿子,是北国人啊。”
“唉……真是罪孽……”
她很温柔的说着,力度也小了些,“陛下,你之前欠他的,现在也算是还清了,你没有派人去杀了他,不应该愧疚了……”
“不……你不知道,朕欠他的,从丽妃病逝开始,便欠他了……”
那是俩人的一段阴霾,从各自的母妃开始存在的阴霾,就像那日六王爷在刑场说的那些话,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父皇确是……偏袒了自己。
六王爷没有做错什么,他不过是丽妃的儿子,同为父皇的儿子,因此在储君这件事上,他反抗是理所应当的,毕竟,他也是父皇的皇儿,他也有资格当太子,当储君,再者说,父皇在处理丽妃这件事时,确实是令人揪心的,换做是他,他也会如此。
刘公公已经敲门来了,十四娘跟皇帝说了声,从外面端来了一碗清汤,舀了一勺在嘴边舔了舔,感觉适温了,才端到皇帝跟前,“陛下,这是我刚才令人熬来的清汤,你尝尝。”
皇帝自是知道,她这是要自己放松,唉,可怜如她,他未曾好好待她,便迎来了这场争斗,南朝、六弟,孰赢孰输……
见皇帝皱着眉头不肯接过,她竟坐下来,亲自喂起他,偶尔还说了些闲话。
“陛下,你知道吗?在君府的时候,我真的很恨你耶。”
“朕都知道,朕那时对你不够好……”
“不止不够好,我恨死了你那时。不过,现在我真的不恨你了,一点都不恨了,嘻嘻……”
“哈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我还会骗你嘛。”
那一刻,他竟是那样开心,是啊,自己身边的可人儿都不恨自己了,更何况六弟,她这是要给自己信心啊……
他一定不能让她失望,会的,他会瓦解这场争斗的……
十四娘放下清汤时,眼睛盯着那封奏折,陛下还未曾批阅,她拿起那本奏折,递给皇帝,轻声地:“陛下,你先看这个。”
皇帝接过奏折,本想问问她是不是看过了,但见那奏折上加签加密,根本没有拆过的痕迹,他点点头,撕开了沾黏在奏折开封口的贴签,看了起来。